那无关紧要,进了翰林院,自己可以好生向那些名家大儒请益,真正是谈笑有鸿儒来往无白丁,有了这份资历,天下哪里都去得了,而妻子所在的牛家也不敢再小觑自己,自己也可以在牛氏面前扬眉吐气,昂首挺胸了。
“差不多了。”柴恪淡淡地道:“缪昌期入城了。”
“哦?公开入城?”冯紫英讶然挑眉,“这是要准备签字了么?”
柴恪哑然失笑,瞥了一眼冯紫英,“哪里来什么签字?不过是心照不宣,谈到一条路上,你真以为汤谬朱顾等人和叶相方相他们没默契啊?”
冯紫英心中微动,“看样子我还是太天真了,还真以为要一条一款都得要谈个明白呢,原来是大家都有默契啊。”
“呵呵,怎么可能?”柴恪摇头,“义忠亲王也许能招呼得住牛继宗和王子腾他们,但汤谬朱
顾他们几位才是江南那边的主心骨,没有他们几人,江南士绅怎么可能支持义忠亲王与朝廷分庭抗礼,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觉得只怕叶相和方相他们俩还在里边推波助澜呢。”
冯紫英真有点儿不敢置信,难道这是演的一出双簧?
内阁诸公和江南那边汤谬朱顾等人联起手来演戏给义忠亲王和永隆帝诸子乃至朝中宗室们看的?
见冯紫英眼中越发疑惑的神色,柴恪浅笑,“没你想象的那么夸张,汤谬等人肯定也还是要维护义忠亲王的,起码义忠亲王要入继大统,他这一脉也要确保有继位权力,这一点一度和内阁僵持不下。
“那寿王禄王他们······”这是关键。
“暂时搁置。”柴恪顿了一顿,“内阁的意思是到时候再来确定,大概意思还是如果没有其他意外,义忠亲王世子作为太子,肯定继位,但内阁并不排除其他可能。”柴恪摊了摊手,“比如太子病故,又比如太子表现无法让内阁满意,那么······”
“那么,一切皆有可能,决定权仍然在内阁手里。”冯紫英随即反问:“那是汤宾尹入阁?”
“不,汤谬二人都入阁,否则义忠亲王不会答应。”柴恪冷笑,“叶方二位就把咱们湖广士人给忽略了,东鲜很生气,但现在这个局面,需要一些人做出牺牲。”
如果七位阁臣理论上无论如何都应该考虑一位湖广士人,但现在只给了官应震一个礼部尚书作为安慰,七名阁臣中江南士人多达五人(叶向高、方从哲、顾秉谦、汤宾尹、缪昌期,北地士人二人(齐永泰、李三才。
冯紫英略一思索,就明白过来,“义忠亲王是担心内阁中只有汤谬二人中一人的话会出意外,所以才要让二人同时入阁,以免日后生出不测?”
“嗯,要换太子,内阁须得要全票支持,义忠亲王就是如此想,汤谬二人关系并不好,他只需要确保其中一人忠于他,也可以保太子位不失了。”柴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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