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双手合十:「真是恩人啊,那簪子是买来给家中老婆婆的,要是找不回来,小妇人可要有麻烦了……」
眼看着妇人话题飞到天外,大有还能说上半个时辰的样子,贺清宵轻咳一声。
妇人猛地一顿,说起正事:「第二次是在路上巧遇,小妇人和那位公子打了个招呼。最后一次是去年三月,小妇人远远瞧见那位公子骑马而过,可真是好看呀……」
第二个开口的是一位老汉:「那位小公子也帮过老汉……」
四人竟都是受过帮助的,这些帮助或大或小,都被他们记在了心里,也深深记住了那少年郎的样子。
兴元帝静静听着,只觉听不够,脑海中渐渐有了那少年的轮廓。
是热心的,洒脱的,快乐的少年啊。
兴元帝又隔着一道墙,透过孔洞看到了常梁。
常梁被束缚着手脚,一见闫超提着铁鞭走进去,一脸惊恐:「不是说招了就不受刑了?你们放过我吧,我根本不知道要杀的是什么人,是我叔叔带我去的!你们去找我叔叔啊,找伯爷啊……」
重刑之下,这个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头的年轻人已濒临崩溃。
兴元帝听不下去了。
回到宫中,兴元帝第一件事就是悄悄派出宫中最擅长画人物的画师,根据那四名山民的口述画像。
宫门落锁之前,兴元帝看到了画像上的少年郎。
少年很清秀,纤细单薄的样子,额角有一道浅浅疤痕。
兴元帝看了又看,想从这少年面上寻找自己的影子。
好像和他一点都不像——不,眼睛还是有些像的。
接下来的一夜对兴元帝来说很漫长。他辗转反侧,想皇后的死,想少年的身份与下落,想如何处置固昌伯府……
转日,这位勤勉多年的帝王缺席了早朝。
朝臣诸多猜测,好在到了第二日兴元帝现身,看起来一切如常,那点猜测也就散了。
这日固昌伯突然接到口谕,传他进宫。
临去前,固昌伯拎着戴泽耳朵问:「你不会又给老子惹祸了吧?」
他几次被召进宫,都是因为这混账东西。
「没有啊!」戴泽委屈叫喊。
「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