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见过父皇。”庆王压抑着激动与忐忑行礼,待发现殿中几位重臣都在,看向他的目光还带着异样,当即心头一紧。
难不成是坏事?
再然后,庆王注意到了跪在地上的裴侍郎。
裴侍郎以额贴地,浑身颤抖,并没有因为庆王的到来而抬头看。
这般狼狈姿态,令庆王的心迅速沉入谷底。
要知道裴侍郎乃三品大员,若不是触怒了父皇,怎会如此?
可要说裴侍郎会犯什么大错,庆王几乎不受控制就想到了定北,也因此脸色不觉白了白。
从庆王进来兴元帝一直没开口,锐利的目光落在庆王面上,察觉他神色变化,无波的表情沉了沉。
“庆王,你可知道太平镇?”
庆王一听兴元帝喊他的封号,心里咯噔一声,忙道:“臣不知。”
“不知?”
帝王平静到有些沉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庆王一颗心高高提起,紧张改了口:“听着有些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了,是哪里的镇子吗?”
兴元帝一扫大太监孙岩:“把那状纸给庆王看看。”
孙岩举着状纸来到庆王面前。
庆王仔细看过,扑通跪下了:“父皇,这状纸上一派胡言,纯属污蔑!儿子身为皇子,受封亲王,怎么会为了一点钱财屠戮一镇百姓,儿子冤枉啊……”
兴元帝没有因为庆王的喊冤缓和神色:“一个小小镇子上的小姑娘,不辞万难进京拦轿喊冤,只为了冤枉你?”
庆王抬着头,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儿子真的冤枉。父皇,许是一些人见固昌伯出事,想借此把儿子拉下去而弄出这场闹剧——”
“住口!”庆王不提固昌伯还好,一提固昌伯,兴元帝火气腾地就上来了。
这些日子他夜不能寐,日日煎熬,一直在等松龄先生的消息,等他与皇后有一个儿子在世的可能。为此哪怕想灭了固昌伯一家,也只能忍着不发作。
他有好几个儿子,每个儿子背后都有一个庞大的家族。他更有很多臣子,出众的,平庸的,清高的,钻营的,每个臣子都有自己的立场与想法。一旦传出嫡皇子的存在,谁知会掀起什么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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