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滚了几滚。郑知县双目圆睁,不可置信的表情在脸上凝固。
“啊!”
惊叫声四起,失去头颅的尸体轰然倒地。百姓心中高高在上的县老爷就这么死了。
“堂尊!”几名官吏情绪激动想上前,又不敢靠近。
拿着枪棍的衙役们下意识聚在这些官吏身边,一时无措。
这些人中也有不少平时作威作福的刺头,却没见过也无法想象一刀砍下县老爷脑袋的场面。
这可是一县之长啊,说杀就杀了?
一时间,明明县衙这方人数众多,却被镇住了。
这正是辛柚预料到的。
县衙能调动的兵力有数百人,如果不利落解决郑知县,他们就被动了。郑知县一死,这些人反而会陷入短时间的茫然无措。
而这时,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山匪有活口有尸首,供词白纸黑字有画押,贺镇抚使的身份也有令牌为证。”马背上的少年明明清秀单薄,声音却格外有力,一双冷静的眼缓缓扫过神色各异的众官吏,“尔等见御赐金牌不跪,是与姓郑的狗官同流合污,祸害陵县百姓,意图犯上作乱吗?”
少年的质问铿锵有力,百姓的愤怒被勾了起来。
这些百姓,是懦弱的,也是容易被挑起情绪的。
他们怕官,怕土匪,怕血腥的尸体。可当知道眼前的尸体是山匪,是狗官,就不怕了。
也不是不怕,而是为了以后活得安稳,顾不得怕。
“狗官!”
“杀得好!”
面对少年的质问与百姓的骂声,一名官吏无法抵抗这种心理压力,膝盖一软对着那面金牌跪了下去。
他这一跪,顿时打破了某种僵局,呼啦啦跪倒一片,便是有几个犹豫的也不得不随众跪下了。
见那些持着枪棍的衙役跟在官吏后边跪下去,辛柚与贺清宵对视一眼,唇角微扬。
这些官吏在万千百姓面前认了他们的身份,局面就被控制住了。
手中金牌冷硬,兴元帝硬塞金牌的情景在脑中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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