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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老者深深地盯着来人,沙哑的嗓音中蕴蓄着隆冬的酷寒:“小凤死在你手上?”
那人乱发披散,灰衣邋遢,背后背着个酒葫芦,惺忪的双眼似乎没有焦点,大步走近:“你是说那个大热天穿蓝棉袄的女人?没错,她是我杀的,死之前还说她相公会给他报仇。你就是她相公吗?年纪有点大啊。”
灰袍老者淡淡地道:“我是她的师父,也是她的相公。”
“禽兽!”
“无耻老贼!”
伴随两声叱骂,又有人走进来。
江晨和苏芸清一前一后,越过众军士,在谢元觥身边站定。
“怎么现在才来?”张雨亭语气略带一丝不满。
“遇到沈月阳那个疯子,费了点功夫。”江晨说着,眼睛望向白鬼愁,“白老弟,看到你在这里,真是让人又惊又喜啊!”
白鬼愁视线扫过他们的面孔,微笑点头:“很好,都到齐了,省的本少主一个个去找。”
苏芸清嗤道:“姓白的,这时候你还耍什么威风,赶紧磕头求饶吧,要磕响亮一点!”
白鬼愁道:“苏姑娘,你的伤痊愈了吗?”
“痊愈个屁啊,姑奶奶现在还疼呢!”
白鬼愁嘴角勾起弧度:“本少主平生所见的女人中,苏姑娘绝对是最硬的。”
苏芸清恨得咬牙切齿,冷冷地道:“我听说上次你被江晨炸掉了大半个身子,断子绝孙了吧,是不是很痛?”
白鬼愁神情一冷:“多亏了小红的帮忙,本少主已经痊愈如初。”
“是吗,那东西也换了?”苏芸清视线下瞄,露出恶毒的笑容,“那以后生出来的孩子是算你的呢,还是算「红煞」那丑八怪的?”
白鬼愁一时语塞,脸色十分难看。
这时风声骤急,一旁灰袍老者挥紫杖向苏芸清胸口点来,谢元觥冷哼一声,出掌架住杖端。
两力交击,两人身子均晃动了一下,沉猛沛烈的气流激向外围,将旁边几人都震退数步。
谢元觥先一步回气,然后左臂屈肘,右掌前推,逼上前去。
这个姿势摆出,就有一股刚猛至极的气势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好像站在那里的不是人,而是一头张牙舞爪的洪荒猛兽。
灰袍老者的衣衫被刮得猎猎作响,须发都往后斜飞,枯瘦的身躯似乎随时会被吹走。
但他脚下却若生根,不慌不忙地抬起紫杖,杖端三角棱雕仿若蟒首,带着血腥和死亡的气息,悍然迎上对方铁掌。
轰隆一声颤响,如惊涛拍岸,四散的气流将旁观者迫得更远,只闻耳边龙吟虎啸之声大作,呼啸的烈风中人们几乎睁不开眼,依稀能瞅见乱流中那渺小身影却若山岳般巍峨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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