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一点。”
“拒绝我,拒绝女人独立的不是白刃卫队,不是那些领主,”克罗艾希走到了米兰达面前,她眼神凄迷,声音空洞:
“而是这个该死的世界。”
克罗艾希的话音落下。
米兰达呆呆地看着她,为克罗艾希的话——无论是她过去的不幸还是惊世骇俗的看法——而震撼。
克罗艾希平缓好自己的呼吸,然后稳稳举起手里的剑,面露寒意。
她恨恨道:“操他们全部。”
剑光疾闪!
米兰达强忍着肋骨的剧痛,狼狈地侧滚一圈,避开克罗艾希的夺命剑斩。
如果不是对方的腿部不便,恐怕她早已身首异处。
米兰达反应极快地回身送出手上的剑,直取对方的腹部!
就在移动不便的克罗艾希回剑抵挡的时候,米兰达的剑神奇地一转,然后直直刺出。
正中克罗艾希的左脚踝!
就像是克罗艾希让开了剑一样。
“铛!”
剑锋与甲靴猛烈撞击。
克罗艾希痛苦地倒地,握住甲靴里的脚踝。
同属天马一系,米兰达的天马乐章,偏向在一来一回的联动里同时调动敌我的节奏,塑造不经意间的破敌机会,犹如轮流往复的协奏曲;
克罗艾希的天马乐章则习惯于主动掌握战斗的总体节奏,攻势快速,敌我鲜明,像是强弱对比强烈的谐谑曲。
这在方才的来回交手里,克罗艾希的肋骨重击和米兰达的攻敌脚踝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艾希,忘记那些不堪的过去,”米兰达摇着头,惴惴地道:“你想得太多了,你把特定的仇恨转移到了……”
“想得太多?”
克罗艾希忍受着脚踝和腿部的双重疼痛,冷哼一声:“你不明白,米拉。”
“最可怕的不是身为女人所遭受的不公,也不是在反抗中的一次次失败,而是千百年来,就连我们女人自己,都把这种事情、这种规则看做理所应当,顺理成章。”
两位旧日同窗都跌倒在地上,死死瞪视着彼此,相互之间仅有三步距离。
那刚好是递出一剑的距离。
最后一剑。
“我的母亲是个普通的乡下村妇,父亲从来没有爱过她,”克罗艾希握着她的领军者,寻找着角度,“在我记事时起,那个乡下女人就终日坐在屋里,绞动着手里的织针,从日到夜,苦苦守着桌子上的灯火,等待着她唯一的倚靠,从光荣的白刃卫队里归来——尽管他从未归来。”
“母亲却仍然为那个男人骄傲,认为身为国王近卫的妻女无比荣耀,好像她和我的所有价值,只有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才能体现,哪怕在母亲的葬礼上,他才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
克罗艾希轻笑一声。
米兰达死死盯着敌人的肩膀,剑锋跟随着克罗艾希的武器调整着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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