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轻拍桌案,“他们都说你长孙无忌是一只老狐狸,你怎么就看不明白,陛下越是信任张阳,便会越将他孤立,越是器重越会让他疏远长安城,如此孤臣才值得信任。”
看着长孙无忌的神色,他又剧烈咳嗽起来,本就身体不好,情绪越激动气息便越不稳。
一旁的仆从小声道:“老先生今日言语太多了,该休息了。”
长孙无忌站起身,“侄儿就不打扰舅父了。”
高士廉的咳嗽声缓和许多,低声道:“辅机,陛下如今越发有帝王之相,心思城府之深,权术之老练早已不是当年可比,你要看清楚,不是陛下赶走了张阳。”
他如枯槁的手指指着长孙无忌,“而是陛下将张阳藏在骊山用来防备尔等!这世上的君君臣臣从来没有这么简单。”
高士廉的气息顺了一些,“万不可将那天可汗想简单了。”
长孙无忌的脚步在门前停下,也只是稍停片刻又离开了。
当年那个一手教导的侄儿,现在已经成了在朝堂中举足轻重的赵国公,或许他明白张阳善藏,也明白将来的张阳一定会被陛下厚待。
或许他还没想得这么深,随着年月阅历的增长,他终有一日会明白的。
高士廉缓缓站起身在仆从的搀扶下去休息,低声道:“老夫年事已高,能给他的叮嘱越来越少了,辅机想得太多,做的事却少,他怕是会误入歧途,怕是不得善终。”
一旁的仆从依旧搀扶着,他听不懂老先生的话语,眼神中多有敬意,至少陛下会让老先生善终。
贞观十一年的年初下了一场大雪,雪后的关中大地又恢复了晴朗,转眼到了三月,有几队兵马离开了长安城。
这些兵马来自卫府,兵马中还有三位中书省官吏,还有两位礼部的官吏。
都护府的职权终于尘埃落定,朝中文武双方也短暂地妥协了。
暂且都护府外交职权依旧在礼部手中,而礼部监管关外的诸国交往事宜。
接下来便是瀚海都护府,吐蕃都护府的事宜。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三月的关中,天气乍暖还寒,田地中有许多乡民在忙碌,隆隆的雷声在天际作响。
骊山上,张阳和李玥收着晾晒的衣服。
弟弟妹妹们依旧在离开,碍于这些孩子本就在国子监很玩闹,国子监的夫子们管不住他们,在宫里又照顾不过来。
李世民干脆让孩子们留在了骊山,不管不问的。
张阳将嗮好的衣服放入箩筐中,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