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的话语顿了顿又道:“是骊山县侯建议的,老夫决定的。”
“虽说当初的礼部是张阳一手带出来的,可他是骊山县侯已不是礼部尚书,他若过多插手礼部之事,传出去不好听。”
张大象是一个为人周正的人,做事往往顾全大局。
许敬宗吹拂着茶碗上的茶叶点头道:“大象兄的建议,下官会注意的。”
“这就去知会吏部尚书杨师道。”
许敬宗欲言又止,看他已经走出了礼部,这才将话语咽了回去。
其实张阳的眼光一直很好,这一点许敬宗从没怀疑过,甚至到了盲从的地步。
张大素正巧路过,带着礼貌的微笑,“许尚书不要见怪,兄长不是对骊山有偏见,反而时刻记得家父临终前的话语,倒是我们三兄弟往后会与骊山走得更近。”
许敬宗拱手道:“大素兄弟多虑了。”
“这样就好。”
张大素负手带着与往日一样的笑容。
许敬宗正要喝茶水,见张大安从眼前走过,以为他也有话要说就放下茶碗。
只见张大安脚步稍停片刻,又是快步离开了礼部。
三人都走了,许敬宗心头大定,终于可以踏实喝一口茶。
刚拿起茶碗,就见一个小身影跑到眼前,许敬宗咋舌沉着脸想骂人,一碗茶拿起又放下。
好几次了,反正就是一口也没喝到。
狄仁杰好奇道:“许尚书在看什么书?”
许敬宗没好气道:“道经。”
“咦?许尚书也看这等书吗?”
“怎么了?”
狄仁杰从一旁的书架拿下一卷书,又道:“小子不喜道经,觉得这卷书更适合许尚书。”
“嗯,说难?”
“这是韩非子的名篇说难,小子更喜这卷书上的种种说法。”
“说说你的见解。”
狄仁杰来回踱步又道:“小子以为法出即有所依,家国是否动乱往往与律法相关,如果明确的律法,则社稷稳定,而不是所谓的人情权势就可以遮掩过去的。”
许敬宗皱眉看着这个小子,总觉得这孩子若是带不好,他将来会倒大霉。
小小年纪何来如此心性,难不成当初的大理寺歹人与他说了什么?
长安城的种种事,近来变故对这个孩子的影响太大了。
许敬宗更希望他能够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入仕做个不入流的小官是最好的。
可恰恰相反,他的这番想法让许敬宗心中不安。
以前觉得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如今一看他是前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