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原本就想告辞了,让王公公好好休息,走到门口时,屋内又传来了他的话语。
王公公手里拿着茶杯,茶水还温热,他低声道:“县侯是个善良的人。”
“我这人不会一直善良。”
“嗯,县侯从来没有同情过任何人。”王公公叹息一声,“世家倒下的那一天,也没有同情过。”
张阳看着屋外的大雪,站在门口双手背负。
“在陛下眼里,县侯还是个孩子,公主殿下也是个孩子。”
“我不在乎陛下的看法。”
王公公喝下一口温热的茶水,抬首看着这个年轻的背影,眼神中带着几分警醒,“县侯得到了南诏,当真是好手段。”
“得到南诏只是巧合。”
“陛下说过县侯能够建设一地,让贫瘠村子成为关中富裕的所在,那么也能让南诏成为天下最富庶的所在。”王公公的话语顿了顿,又补充道:“对,这话是房相说的。”
张阳回身面带笑容,“房相为何有此顾虑呀?”
王公公笑起来皱眉都挤在了一起,他低下头看着茶杯,“房相忧虑的事总是很多。”
张阳揣着手道:“我对南诏还没有打算。”
王公公低声道:“县侯会让南诏自立吗?”
“南诏需要重建。”
“这重建又要等到何年何月,陛下时常看西南那边的公文。”
“我人就在骊山,我的家业也都在骊山,南诏还是太远了。”
“是呀,对县侯来说还是太远了。”
张阳又看了一眼屋外的风雪,“王公公来骊山也是带着陛下的心意吧。”
王公公低垂着头没有回答。
“其实骊山很简单,我不管您在来骊山前陛下都交代了什么,但您来骊山这里都会将你当作一个长者来对待,您早点休息吧。”
王公公手捧着温热的茶杯,眼神中多有愧疚之色。
张阳走出这间温暖的小屋,迈步走在风雪中,皇帝对骊山还是有忌惮的。
甚至将这忌惮也放在了南诏。
一路走着,越走脚步越快,张阳一脚踢在一株松树上,松树只是晃了三两下依旧傲立雪中。
小心安骑着熊二正巧站在不远处,看到爹爹踢了松树,他也一路小跑过来,飞身一踢。
小短腿对松树造不成什么伤害,这孩子冻得脸颊通红还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爹爹为何要踢松树?”
张阳惆怅道:“被皇帝给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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