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席间借着小解的机会,朱衡也和朱大器说了一些话,让他本来欢喜的心情荡然无存。
不过毕竟是升官,回到席上依旧装作庞然无事般和大家喝酒闲聊,直到人都送走后才撕下伪装。
“这个高新郑,真特么不是东西。”
在心里,朱大器无数次诅咒高拱,即便是他提名,让他获得升迁的机会。
可看似提拔,其实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这种事儿,谁不是选择能躲就躲,何况还是本就不干净的他,只希望在朝堂混日子。
有机会进六部当然最好,冲击一下大明朝权利巅峰,可也不想被人利用。
关键这事儿处理不好,他可能就会因为得罪高拱而被办了。
这一夜,朱大器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直在反思之前一些超线的事儿,到底有没有留下把柄,是否需要把痕迹再清理干净。
按照魏广德给他说的,从京城出发前,尽量把以前的烂事处理干净收尾,不要留下丝毫把柄在外面。
到了应天府后,想办法平息地方官宦士绅的不安,只要能把这事儿办好,他的问题就不会很大,顶天就是回家做个富家翁。
京城的同乡会出手保他,让他不至于染上牢狱之灾。
果然,他也不能和京城里的人联系,他们会见机行事,而且还要他把家里一些不该有的东西都处理掉。
朱大器当然明白魏广德话里的意思所指,虽然没有什么牵扯到魏广德、朱衡的东西,可其他人的书信还是有不少的,为此他很是犹豫。
这类东西很敏感,朱大器当然明白,可要是真按照魏广德话里的意思,全部都销毁掉,他也有自己的担忧。
静观其变吧。
最后,经过一晚上的思考,朱大器还是打算再等等看,先不急。
在京城只等待了两日,他就被隆庆皇帝召入乾清宫面圣。
一番流程下来,他在宫中也领到旨意,前往吏部。
吏部尚书值房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在吏部遇到高拱,因而他很荣幸被高拱邀到值房说话。
“海瑞在苏松搞得太不像样子了,听说江南士绅为此极为不安,这也是吏部当初部议认为他不适合继续担任应天巡抚的原因。
想来陛下也和你说了此事,你前往应天府该做什么,但我这里只说一点,那就是海瑞出发点是对的,对那些倚仗权势而侵吞民财,积累巨大财富的人,应严惩。
不管他以前是什么官员,为朝廷做出多大的贡献,既然海巡抚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就该一查到底绝不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