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劾严世番,此时已经散衙,朝中大臣们此时三三两两走出衙门,呼朋唤友找地方喝茶闲聊。
毕竟时辰尚早,还没到摆下酒宴,找来妓子歌舞的时候。
好友聚在一起,不免就要对邹应龙的弹劾奏疏进行一番点评。
有些话,之前在衙门里就已经和同僚说了,可有些话却不适合在那样的场合里说出,还是私下场合,同好友一起更好述说。
今日的锦衣卫各处耳目都很忙,他们不断将偷听到的百官说辞记录下来,送北镇抚司存档,而此时的北镇抚司大门外,几名番子正快步而来。
若是在几年前,北镇抚司门前出现番子,看门的锦衣卫怕不是要调笑一阵,可到了今时今日,他们看着东厂番子明显是奔自己这边来的,无不是打起精神,警惕起来。
说起来好笑,有东厂前,锦衣卫是嚣张跋扈的。
可自从有了东厂,虽同为皇帝爪牙,可东厂始终都是稳压锦衣卫一头,也就是陆炳执掌锦衣卫事后,才有短暂翻身的时间。
只是到了现在,陆炳不在,锦衣卫又开始逐渐被东厂压制下来了。
到了北镇抚司大门前,领头的番子亮出东厂腰牌,同时喝问道:“左都督朱希孝可在?”
“在。”
守门锦衣卫急忙答道。
对方先亮出腰牌,也算是按程序在做事,他们自然不能好不理会,只是心中也在纳闷,找他们老大做什么?
话音落下之时,几个番子就已经快步走入北镇抚司大门。
不多时,镇抚司衙门里就传来大喊声和密集的脚步声,几个守门的校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虽然不知道那几个番子是来做什么的,可看这动静也知道,北镇抚司内值班的缇骑正在集合,他们这是要出动了。
至于目标是谁?
不知道。
可他们知道的是,又有官老爷要倒霉了。
别管你之前在外面有多威风,可只要进了北镇抚司大门,那就是可以任由他们拿捏之人。
“特么的,管诏狱那帮人又要吃香喝辣了。”
一个校尉小声滴咕道。
“谁说不是呢?有时候我都想走走关系,混那里面去。”
旁边一人也是附和道。
能送进来的,可不会有普通百姓,那都是官员,都是有钱人,对于桉板上的肉,那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要在牢里舒服点,那就得送银子。
几人刚说几句就马上闭嘴,此时大队缇骑已经冲到北镇抚司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