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不是那种平庸的角色。
一个凭借普通的血肉之躯,只身从被诅咒的伊克姆杀出一条血路的人,又怎么会因为一些轻微的异响而畏惧。
挑开披散在额头的黑白掺杂的粗糙头发之后,尼禄握住了倚靠在桌案旁边的手杖,支撑着无力的左腿站起身来。
……
昏暗的楼道中,异响渐行渐远。
尼禄虽然没有产生任何恐惧联想,但也没有因为身处于执法总部而降低警惕。
他拉开抽屉取出了手枪揣入大衣之下,而后便径直走出了房门。
沉重的疲惫感并没有因为他在桌案上趴了半个小时而有所减轻,尼禄在走出房门的时候,靴子还不小心磕了一下门框导致了身形一阵踉跄。
他确实是老了,尤其是在楠薇城任职的这些年,苍老的速度似乎比他预想的还要更快一些。
也许再过两年,一根手杖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独自步行了。
但就像他自己所说的,离开伊克姆之后,自己活着的每一天都是额外赚来的,他又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
可能让他感到疲惫的不是工作,而是在座城市里日渐狂野的罪恶吧。
……
走道墙壁上挂着的煤油灯里,昨夜添加的煤油已经消耗完,昏暗之中,尼禄寻着异响的方向,平静地跟进着。
就像是这几十年来,他早已经习惯的孤身于黑暗中行走。
尼禄自己是没有这个概念的,关于SAN值的概念。
事实上,极少有一个灵魂能够在承受了尼禄所经历的那些事情之后,还能够维持住清晰的自我意志。
卡尔不行,丽贝卡、查尔斯等人更不行。
就像调查员c所说的那样,他们那一行的人极少有能够活到晚年的,执法队又何尝不是,相比之下,调查员对于神秘学事件是有一定程度的清晰概念的,但执法官没有,他们往往更加容易迷失。
……
尼禄并非无所畏惧。
比如他在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里都不敢再涉足记忆中那片被诅咒的故乡之土。
以至于葬送了自己最骄傲的学生的性命。
他的一生背负着的最沉重的东西,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