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洛之后,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以至于教会为真正的迈洛敞开大门的时候,伊莎贝尔一度险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情绪,显得有几分面色潮红,手脚微微发颤,像极了十年前她第一次接触诡秘典籍时候的样子,懵懂且紧张。
连伊莎贝尔自己都没有发现,她似乎把这多年来契约组织为她悉心建立起来的教义理论完全抛之脑后了,她忘记了要保持卑微的姿态,忘记了不能企图平视旧神的光辉,更加忘记了迈洛身上背负着的所谓罪责。
而这一切,都得归咎于契约组织对她的百般“呵护”。
她对知识的渴望在漫长的十年岁月中一直被过度地压制着,以至于当她看到了某个跳脱出规则之外的人的成就之后,一种新的思维模式就在她的脑海中悄然蔓延开来,且一发不可收拾。
某种角度上来说,这是违背了身为契约学者的信仰体系的行为,但抛开契约二字,伊莎贝尔也只不过是遵从了一名“学者”所应该秉持着的本心。
于是,在瓦尔罗坎出现在星辰钟塔中那一刻开始,伊莎贝尔的信仰就已经变质了。
在她的心中,黄金律的规则已经开始被淡忘……
当然,这一切的变化只发生她那无人知晓的内心深处。
表面上,她依旧是严肃、虔诚的契约学者,她是同辈学者中人人仰慕的天才,是契约组织高层寄予厚望的晚辈。
她的一举一动,她的神态,她的学识,无论从任何角度都挑不出一丝毛病。
然而在这具披着制服、优雅端庄的皮囊之下,黄金律已经不再是她最纯粹的信仰,她的心神与灵魂已经朝着迈洛所在的那条罪恶道路缓缓蠕动。
这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牛头人……
……
“很高兴见到您安全回归,瓦尔罗坎先生。”
亚莎贝尔非常优雅地代表教会欢迎迈洛的出现。
“回归?”
迈洛甩了甩衣袖上的雨水,一脸莫名其妙地瞥了伊莎贝尔一眼:“我跟你们可不是一伙的。”
随后把湿哒哒的帽子放在了伊莎贝尔手中,径直朝着星辰钟塔的高层大厅走去。
伊莎贝尔并没有露出丝毫不满的神色,她将手中那顶湿漉漉的皮质三角帽交给了身旁的修女,饶有兴趣地看着迈洛的背影。
迈洛的步伐在教堂长廊中留下一串长长的污浊脚印,他的靴子踩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