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地立在祈宁之肩头,纹丝不动,颇有大家风范,哪里还有祈宁之口中的狼狈样?约莫是如今有了靠山,底气十足了。
面对如今主人的当面揭短,它也能充耳不闻。
祈宁之斜眼看了一下自己肩头,接着道:
“我想着,总归是少清山旧识,不忍心见它葬身金鸮之口,就将它藏在衣衫下,又用你给我的纸符贴上它一根黑毛,化了只黑鸟儿的形,引走了那金鸮。”
祈宁之语气里有一种家长对淘气孩儿的无奈和纵容,听得幼蕖暗笑不已。
真海听得激动,又来插嘴:
“我知道了!戚大你仗义出手,所以,这真言鸟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一时无以为报,就以身相……相,那个,相报了。”
哪怕真海对祈宁之再不了解,也知道定然是真言鸟死缠烂打跟上了祈宁之,而不是祈宁之趁鸟之危、挟恩图报。
谁会要这只开口就惹祸的丑鸟在身边啊!
真言鸟这哪里是报恩?分明是恩将仇报啊!
要是他真海不幸与这丑鸟签下契约,他也不会给人知道的。难怪祈宁之这么久以来一直将新收的灵禽藏得严严实实,该的!
祈宁之眼神幽幽,这回是认真答真海的话:
“救命之恩啊,它感激是有的,也给我抓了条虫子当回报。虽然我没要,可也放它走了。”
这话听得很滑稽,就是祈宁之语气不够轻松。
“走了?”真海摸摸脑门儿,迷惑不解。那怎么会还在?
幼蕖不由问道:
“它没走?”
不对,当年师父对真言鸟也有救命之恩,真言鸟也是丢了条小鱼就当两清了。它既然给祈宁之抓了虫,便是想强行报恩完毕了。
她是唯一一个既了解祈宁之又了解真言鸟的人,转念就明白过来了,恍然道:
“是这家伙走了又回来了!不过肯定不是主动回来的,是被人追杀逃回来的!金鸮哪里是轻易肯罢休的!”
祈宁之叹了口气:
“只怪我当时一心躲清闲,又躺得太舒服,也怪那那树冠又浓又密,还结着甜果子,伸手便可得,我一时偷懒,就没挪位置。也是想着打发走两只鸟儿,就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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