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他旁边呆了没一盏茶的功夫,咂巴了两下嘴,挺无聊的样子,就跑了。
祁宁之有些莫名其妙,炸年糕片他不也很捧场地吃完了吗?不就是没像这小娃一样把冰塞嘴里吗?
可是,就那样,把一片不知道干不干净的冰咬得“咯吱咯吱”响,他、他、他、真的做不到啊!
祁宁之就这么傻乎乎地站了一下午,半张的嘴里灌了一肚子凉风。
嘴一直不能合上,一个原因是,要不停地对好奇的村民摆笑,他还注意到不能是那种矜持的微笑,得张开嘴露出白牙,才是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果然,你不见那几位大婶大娘,开始只是客气地招呼,后来就热情多了,塞了他棉袍满兜的麦芽糖和爆米花。
那棉袍,是采珠姑姑连夜给他赶出来的,他也别别扭扭地穿上了。当时还担心自己这不伦不类的样子会被幼蕖他们笑话,结果幼蕖他们一脸很正常的样子。只听得他答应了下山,可能连他穿的什么衣服都没注意看清,就一把拖着他跳下来了……
嘴一直不能合上的另一个原因是,他实在看到太多惊奇的事物了。
原来,那千百条争相跳跃起起落落的鱼儿,在日光里闪着银光,看着就令人兴奋;那四溅的水花,带着腥气,却出乎意料地不令人生厌。
诸位看官,你说,让一个从小只知道修炼打坐的清修之士,乍一看到这充满烟火气的世俗生活,还亲身参与其中,能不惊得合不上嘴吗?
河坝上乱跑的娃儿,大娘大婶们手中等待的萝筐和期待的表情,村民们的惊叹声、欢呼声、叫喊声,还有嘴里呼出的白气、拉号子的声音、大风呼呼刮过耳朵带来人群的嘈杂声,这些,都让他从心里,也不由生出莫名的喜悦来。
原来,俗世间,也有这些风景……
那边鱼网收毕,村民们挤在一起,笑笑嚷嚷地分鱼。
幼蕖手里拉了个小女娃在帮人家捋顺头上几簇飞起来的碎毛毛头发。
守玄把一条尾巴直甩的大青鱼扑在地上,一只手压着滑不溜丢的鱼身,一只手拿了条粗粗的短草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