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是。
六人遂按下剑光,又掩住衣饰灵光,脚踏实地行去。
景明长期静守万顷碧,偶有的两次历练都是师祖为她安排好的顺风顺水的行程,哪里在俗世的荒山野岭行过路?
她耳听隐隐狼嚎,目见苍鹄扑兔,鼻端更有不知名野兽遗留草莽间的腥臊之气,甚是新奇,连脚踏落叶枯枝的簌簌声都觉得悦耳。
陈知秋不时提醒她:
“师姐,这边都是狐尿苍耳子,你小心挂上衣角……我知道你不怕,可这玩意儿臭得很,你爱洁,沾上了岂不晦气?……
“师姐,小心前面的枯枝!那是山间猎人布下的陷阱。你固然是无碍,可却也坏了人家费工夫搭出来饭碗。凡夫俗子谋生不易,我们不帮忙就算了,也莫坏人家的事。
“我怎么知道?我原先家里也是打猎的。不过,这手艺比我还差些,我布下的陷阱,肯定让你看不出来……””
陈知秋与景明虽然同为大茂峰弟子,可因男女有别,加之景明深得师祖宠爱,平日他不欲别人说他好攀关系,不免有些敬而远之。
可这些时日行路,景明除了略有些冷淡少语,其实倒也甚好相处,至少,比那个骄娇二气横溢的江燕儿好得多。
而且,陈知秋发现,其实这位师姐性情还有些天真,听他说些凡俗底层的事时,眼神全心全意地投在他脸上,全然信他所言。
再遇上什么奇奇怪怪的物事时,不待陈知秋开口,景明已经站到一边,下意识地朝他看来,等他介绍,那神情,竟有些乖巧依赖。
两人离得极近,一阵风过,几缕青丝拂到陈知秋鼻端,幽香传来,令他心旌微微摇荡起来,眼角余光更是瞥见如玉的面庞就在自己脸侧,眼神、姿态都是从未有过的亲近。
陈知秋不禁心头一悸,随即调起养气功夫压下浮动的心绪,狠狠提醒自己:面前的是景明大师姐,是大茂峰最最精英的弟子,是师祖他老人家捧在掌心的人物。
他不过是玄木真人的挂名弟子,日后多半还要回到分脉去奉养师父。两人一个是云端,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