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声音越哑,话犹未尽,喉咙里就“嗬嗬”作响,再说不出话来。
肖山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哈哈”了一阵,才对张江道:
“我要这玩意儿干嘛?倒也有趣,凡人还把这当真了?你小子倒是挺不错,这就摘了她的红丸?不愧是我的徒儿,路过的雁也要拔一根毛。”
这语气并无责怪,倒有些打趣。
张江俯首道:
“徒儿惭愧!不得不以身作饵,不然,也套不出她们的生辰八字。”
幼蕖听得要吐,这人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敢情他还牺牲了自己?呸!还以身作饵!
“那些我也不管,我要的可不是她们的什么金身玉身,你全睡了也不打紧。业火已布下,你赶紧拔了几人的生魂罢!”
棺中的宛娘等人听到此处,心里惊惧交加,自黄黑烟弥漫开来,她们全身骨髓都似一丝丝地被抽出,呼吸越来越困难,已知断无幸理,双手犹在本能地抠挖盖板。
申红云所在的棺木之内却静悄悄地无有声响。
这位明艳骄纵又多情的姑娘,此时绝望到了极点,愤懑又茫然,心底痛彻。她双目茫然无神地瞪着,张口无声而喘,一缕缕黄黑色烟气没入她的口中,她两只手臂却下意识地覆上了小腹。
黄黑色火光里,一团团淡红色光球缓缓升起,那四具棺木中的抓挠动静也渐渐弱了下去,最终归于无声。
幼蕖知道,这是那四名女子的三魂七魄已被抓起。她只恨自己此时是事后才看到,若在当场,定然要阻止这抽取凡人魂魄的恶行。
肖山诧异地“咦”了一声,看向那具红色的棺木。
幼蕖也看过去。
申红云的生魂似乎特别顽固,执着地龟缩在她的体内,怎么也吸不上来。
张江额头都出了汗,以他只能储存一点灵气的修为操纵这龙首木,着实吃力。
幼蕖有些奇怪,明明那肖山修为更高,也更熟悉龙首木的使用,为何他不亲自动手?
若说是有徒儿服其劳,可眼看着张江力有不逮,这肖山空有着急的表情,却始终不曾动手助力。
幼蕖明明看到这厮巨爪一样的两手都有些不受控制地动了动,似乎是要出手,可到底还是忍住了,空在口头不住呵斥:
“张江!教你的本事都忘光了不曾?还不加些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