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跟正经人家讲规矩,跟巨商富贾,朝廷官员……他当然也讲规矩,但只讲他爹的那套规矩——按照他爹的规矩,扶苏显然只需要听一个人的话。
不过古寻发话了,扶苏自然得听。
他们俩是关系真切亲近的师徒俩,又不是貌合神离的利益绑定者,非得讲究点面子工程,不想客气还得装客气。
古寻一边吃,一边继续跟扶苏说道,“你现在没别的事要忙的话,可以多琢磨琢磨回咸阳之后能做些。”
“回咸阳?”扶苏愣了一下,立刻反问道,“咸阳有事?”
“你父皇要办春祭大典,你不得回去?”古寻头也不抬的回答道,“况且,你也不可能在桑海待太久……太多人等着你走了。”
“老师指的是?”扶苏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对你父皇来说,蜃楼的事很重要,而对于皇帝来说很重要的事,对于很多仰仗皇权而生的人就更重要了。”
“罗网不希望你继续待在桑海——赵高巴不得你被发配去辽东扫雪。”
“阴阳家不希望你继续待在桑海——你在,我就不会走,他们容不下我。”
“李斯也不希望你继续待在桑海——他这个人,平时不喜欢赌,偏偏又贪得很!”
“甚至你父皇都不希望你待在桑海——你和蒙恬走的近一点他可以容忍,但要是再加一个李斯,他可就不乐意了……当然,他也希望我能早点离开桑海。”
“呵!”扶苏苦笑一声,“照这样看,学生是无论如何也待不长久了。”
“留在这种大泥潭里除了给自己染身淤泥也没什么别的用处,早点脱身离去挺好的。”古寻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或许如此吧。”扶苏暗自摇头,心中不知有着怎样的想法,这时候他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老师,有件事我想问您。”
“之前我遇刺的时候,恰好被一个老者,以及一个少年所‘救’。”
“后来我命人找了他们两个许久都没有寻到人,不过我无意间在城内瞥见过那个孩子,发现他似乎和被帝国通缉多年的旧楚余孽项氏一族的少主走在一起。”
“所以说您知道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否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