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段俭魏二人看来,白猿推他的举动,却成了他被一击刺死的明证。
段俭魏大吃一惊道:“师父,这是做什么?”
皮逻阁道:“这癫僧是个汉人,万一他没有疯透,将我们的话语传出去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故而将他除了以绝后患。”
段俭魏懊丧道:“师父怕他泄密,将他支开,不要当着他的面说话便是了,何必害他性命。”
皮逻阁道:“他已看到我二人面目,此地非常接近唐军营地了,你又怎知此人真是个苦行僧,而不是唐军的斥候哨探?”
段俭魏道:“可是……可是他先占了土城避风,我们怎可因疑杀人……”
皮逻阁怒道:“段郎,你这是对师长、主君说话的应有之仪吗?”
段俭魏忙跪倒磕头道:“徒儿不敢,可是……”
皮逻阁叱道:“够了!外面风已经止息了,我们这便离开此地去应龙城……”
段俭魏道:“容弟子先埋了他。”
皮逻阁不耐烦地道:“吐蕃人死后,皆以天葬,你却费什么劳什子去埋他?”
段俭魏道:“可他并非吐蕃人,而是个汉人,汉人讲究入土为安,便是僧人也该施以火化,如何能弃尸荒野任野兽、鹫鸟啃噬?”
皮逻阁听了怒气勃发,正要发作,忽听一个女子的歌声传来:“羔羊不受秣,呦呦索晨牧。稚子惧出门,动与虎牧触……”
皮逻阁一惊,喝道:“什么人?”
却见西门中涌入一群绵羊,紧跟着一身着羊皮袄的少女走了进来,她一边赶羊一边继续唱道:“原平散漫食,径狭相追逐。霜馀野草白,沙寒山水绿……”
段俭魏奇道:“哪儿来的牧羊女?”
那牧羊少女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虽然穿着普通吐蕃人牧人的皮袄,一张脸晒得两颊通红,但细看之下容貌甚是秀丽,蓬松的衣物也难掩其绰约的身姿。
皮逻阁冷笑道:“什么牧羊女,她唱的是唐人的牧羊曲子,这里是吐蕃之地,怎会有汉家女子在此牧羊?”
那少女却不理二人,继续走近,忽然见到躺在地上的江朔,慌忙喊道:“呀……杀人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