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了数步,其他人可就差了十几步之遥了。
平康坊的坊门可比务本坊高大华丽得多,犹如小城门楼一般,有金吾卫值夜,江朔等人自然不会从坊门处穿越,绕到西南翻墙而入,以民居为掩护,曲折向林宅行去。
此刻但听到打更的梆子声响,喊的是“紧闭门户,防火缉盗”,正是二更——亥时二刻,谢延昌率众在各处民宅屋顶、树上分头望风。江朔、叶清杳、浑惟明、井宽仁四人则避开更夫摸到坊内南北街。
到了街口四人却大吃一惊,坊内东南角竟然灯火通明。
江朔惊道:“怎么平康坊不宵禁的么?”
浑惟明道:“坊门自然是要关闭的,不过平康坊三曲之内这么多青楼,夜里可不会这么早歇息。”
江朔道:“坊门都关闭了,难道这些人就都不回家么?”
叶清杳道:“当然也有乐不思蜀的长安城里人,不过大多是春闱的举子,科举考试是每年乡里秋日初试谓之“秋闱”,入选者来年春日入京再试谓之“春闱”,此刻这么热闹怕就是春闱之后考生在此狎妓作乐。”
浑惟明道:“平康坊靠近宫城内的尚书省考场,也邻近国子监,原是举子自然聚集之处,久而久之便有了这么多青楼的产业。”
江朔道:“原来青楼全凭着考生举子发展起来啊的?难道达官显贵就不狎妓了么?”
浑惟明道:“平康坊三曲,南曲、中曲皆是优妓,来往的都是官宦士人、王公贵族,尤其是南曲,有头有脸名妓寻常人千金难求一见,只有北曲的私娼接待寻常百姓,穷举子。”
此刻身边没有旁人,三人在街上边行边嘻嘻哈哈,难得轻松,只有井宽仁瞪着一双半盲的眼睛,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
叶清杳道:“朝士公私宴聚,由有关曹署行牒,诸妓可以出坊***,按唐律,在京朝官有职事者不得入坊猥妓宿娼,惟举子、未得官的新及第进士、无朝籍的藩镇幕职官不在此限。”
浑惟明道:“嘿嘿,说是这么说,不过现在可哪还有这么多人守规矩?有钱有势的,夜晚要打开坊门也非难事。”
此刻三人已走到南街李林甫大宅的墙外,此间有一小门却无卫士,想来是一处偏门,忽然南面的坊门真的如浑惟明所说的,轰然开放,三个官员模样的人骑着高头大马,在仆役的前呼后拥之下策马而入,江朔等人忙藏入小门凹进去的阴影之中,以免被看到。
却不料那小门“吱呀”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