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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忍不住问道:“刘先生你是反对安禄山造反的?这可奇了。”
刘骆谷道:“我是安中丞家臣,亦是汉人,怎会盼着山河破碎,百姓横遭兵祸呢?”
叶清杳抢白了一句道:“那你这些年来在二京替安禄山收买朝臣又是为了什么?”
刘骆谷道:“安中丞起自草莽,他做节度使,朝中多有不服的,为求自保而拥兵自重,高不危、严庄为一己之力,欲做从龙之臣,这才挑唆中丞造反,而骆谷在长安所为,不过是为安中丞广交朝中才俊之士,以避其祸。”
江朔疑惑地看着刘骆谷,听他所言似乎颇为真诚,但依他所言,安禄山简直处处无奈,事事被迫,这叫人却也难以相信。
江朔又望向骨力裴罗,骨力裴罗却比他沉得住气,非但不动声地听完刘骆谷所言,等刘骆谷说完之后,竟然微笑着颔首点头似在称赞。
只听骨力裴罗朗声笑道:“刘先生大才,此刻纵论天下大势,堪比青梅煮酒品评天下人物的刘玄德……”
正说着忽见屋外天色一亮,紧接着一声炸雷响起,江朔心中立时雪亮,拍案道:“刘骆谷,你矫情饰伪!李归仁所为和高不危有何不同,你们一路来的,又要去西域做此等事,你又怎么会是好人?”
叶护在一旁疑惑道:“刘骆谷若说的都是虚言,又是为了什么呢?只是为了避免今日大打出手么?”
骨力裴罗举起汤盏,道:“就是为了这个!”说着拿手一扬,他可没喝暖汤,一整碗琥珀色的汤药整个泼在地上,咕嘟嘟地冒起气泡来。
江朔一惊道:“汤里有毒?”
因这暖汤是全行俭所熬制,因此暖汤端上来时,他和叶清杳想都没想,端起盏来都饮了。此刻见暖汤有毒,江朔一拍案子霍然立起,对全行俭喝道:“全大贤,你为何要帮燕军害人!”
江朔忽觉一阵强烈的晕眩,眼前的全行俭旋转起来,但他旋即明白不是全行俭在旋转,而是自己在打转。江朔身子一侧跌倒在地,他最后见到叶清杳合扑在案子上,独孤湘想要站起身来却被骨力裴罗一把抓住了腕子,紧接着眼前金星乱转,头脑一片空白,便自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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