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宣恨恨地扭过了头,不再说话,檀凭之笑道:“阿寿,你可不够意思啊,自己一个人冲在前面,也不知道兄弟们多担心你呢。不过还好,总算没大事。”
魏咏之的三片兔唇在不停地翻动着:“寄奴哥,苻融已死,这仗我们全胜了,现在怎么办?收一些首级回营吗?”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不,苻融虽死,苻坚还活着,他若不死,他日必会卷土重来,兄弟们,我知道你们今天苦战到现在,很疲劳也很辛苦了,但请你们再加一把劲,随我追杀苻坚!”
刘敬宣挣扎着想要起身:“寄奴,我,我跟你…………”
可他还没撑起身子,就又倒了下来,刘裕摇了摇头:“不行,阿寿,你现在这个样子打不了,小贵子,你带几个兄弟护卫一下阿寿,带他回去,其他人随我来!”
身上中了几处刀剑伤,裹着白布的虞丘进点了点头,扶起了刘敬宣,带着几个军士向后走去,刘裕看着身边这七十余个汉子,拎起长刀,顺手抓起地上的一个满满的箭袋,连同大弓一起背到了自己的背后,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寿春城的方向开始小跑:“随我追杀苻坚!”
寿春,东门方向,苻坚的脸色惨白,骑着一匹白色的御马,刚才的一身黄金甲,也换成了普通的将领所穿的两当铠,但那股帝王的气势,仍然让他在一众护卫之中,显得非常地明显,至少,比他身边那个身形娇小,裹在一身皮甲之中的慕容兰,要明显了太多。
张夫人坐着云母车,脸色惨白,跟在苻坚的身边,不停地有传令兵骑兵而至,把一条条的坏消息传来:“报,我军左军崩溃,石越将军已经下令撤离!”
“报,我军右军战败,张蚝将军引兵西走。”
“报,敌军已经突破我军中军防线,阳平公战死!”
苻坚的两眼一黑,张口“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老血,抚胸大哭:“阿融,阿融,是孤害了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