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在所不惜!”
苟辅激动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到了最后一个,坐在左边首位的,年过六旬,满头白发的老者身上,与其他人穿着绸缎便衣不同,这位老者,身穿一身大红的官袍,乃是大郡郡守级别,二千石左右的高官,也正是因此,他的地位明显比其他各人都要高一些,甚至坐位都有些逸群独立,正是曾当过辽西郡太守,也是城中第一大族的族长冯杰。
苟辅看向了冯杰,这冯氏兄弟三人,祖上虽然同为冯异,但是几百年下来,早已经开支散叶,冯羽冯苗还是在五服之内的堂兄弟,世居城外,而这冯杰却是城中第一大族,从西晋开始,他们家就是这新平,甚至岭表地区的第一豪强,世代为官,而今天,是战是降的关键,最后还是要落在这冯杰的身上。
冯杰的眼睛一直微微地眯着,就在刚才,无论是苟辅说要降,还是其他众人说要战,他都不置一词,甚至神色都没有任何变化,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其他各家豪族,也之前没有得到他的任何倾向的消息,同样是眼中充满了期盼,因为,就算他们想战,只要冯杰要降,仍然是无法扭转的。甚至冯杰不战不降,只要在城中不出力,只靠这几家加起来两三千人的兵力,配合城中千余守兵,也难当那几万羌军虎狼。
冯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目光从一张张的脸上扫过,平静地说道:“各位,你们说,那东南角削去一角的城墙,是什么?”
冯苗咬牙切齿地说道:“是天王对我们的恩德,要我们永远记住!”
冯杰摇了摇头,声音变得沉重:“不,那不是恩德,而是耻辱,是我们新平所有人的耻辱。作为汉人,知书答礼,作为边民,世代忠义,为国守门,也享国之厚恩,国难当头,不思图报,却是献城出降,我们老祖宗的脸,都给丢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