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谦兴奋地站了起来,两只手紧紧地抓着牢笼的木栏,而手上的青筋在微微地跳动着,显示出此时他内心的激动:“真的吗,我真的有机会打回老家?这怎么可能呢?”
陶渊明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世事无绝对,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可能。越王勾践曾成为吴国的阶下之囚,连屎都吃过,但最后不也报了仇吗?!谦公,你现在是桓氏最后的宗室,也是仅剩的独苗了,桓家复兴的希望,全系于你一身,可千万要保重好自己。”
说到这里,陶渊明的眼中光芒闪闪:“想当年,令祖桓范,高平陵后被诛全族,但仍有子孙逃了出来,这才有了后世桓家的复起,而今天,你至少情况比当年你的祖先还要好上很多,留得有用身,终有一天,会重新光宗耀祖。”
桓谦激动地点着头:“说得好,你说得太好了。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活到可以回归故土的那一天。”
陶渊明微微一笑,握住了桓谦抓着木栏的手背,声音变得柔和起来:“晋国现在丘八当道,武夫掌权,而这些武夫们跟传统世家的不同,就在于不知进退,不会妥协,最后一定会自己打起来,到那时候,国家会再一次四分五裂,而暂时被他们所迷惑的民众,也会念起以前的好,比如荆州的士民,那时候就会想念你,只有这个时候,才是你回归荆州,召集旧部,重创大业之时!”
“谯纵对你并没有杀心,除非你威胁到他的统治,所以,在这里拉人,有百害而无一利,就算你能结交些大族,以蜀人的习性,也不可能跟你远征,不如不去结交,就在这里当个闲散之人,如此,才会让谯纵安心。如果你回后秦,虽然可能方便招收一些荆州的流亡之士,但他们根基已失,不可能打回去,还会引来姚兴的猜忌,最可能的结果是让你带着这几百几千部众为他去打胡夏,打南凉,到时候恐怕你大业未成,命反而要先送了,还不如在这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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