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规的眉头一皱:“如果他们真的是凶悍难制,不死不休,又怎么会放下武器投降呢?既然愿降,就说明其仍然有怕死求生之心,只要有这个,就有弃恶从善的可能,有些人跟我们为敌,是因为以前跟北府军有仇,有些人跟我们为敌,则是因为桓楚灭亡后,过得不如从前,还有些人跟我们为敌,是因为觉得倒向桓谦更有机会,恐怕这第三种人,才是最多的,无非是继续进行投机罢了。”
檀道济正色道:“道规哥说得对,肯定是第三种人最多,要不然也不会桓谦一来才有大批的人投奔他。你说的第一种人,这次大多数是顽抗到底,宁死不降,给我们诛杀了,第二种和第三种人,才是现在俘虏里主要的。”
刘道规点了点头:“留下他们的姓名,家乡之类的纪录,发给路费,把他们放了吧,桓谦已死,他们想要聚众作乱,也没什么主心骨了,要是杀了这批人,恐怕后面的各路贼人,也不会这么容易投降了,后面要打仗的地方还不少,我们马上就要回江陵去迎击更多的贼军,我还是那句话,胜心中之贼,要比胜山中之贼更重要!”
檀祗叹了口气:“可是我们现在的敌人还没有完全消灭,桓谦虽然完蛋了,可是他带来的羌贼还在,西边的谯道福的蜀军也是在白帝城对我们虎视耽耽,随时可能加入攻打江陵,荆湘两地趁乱而起的盗贼,匪类也不在少数。恐怕这些俘虏放了后,未必会回家乡安份守已,最重要的是,鲁宗之的动向不明,如果他是要与我们为敌,这些老兵旧卒,可就是招之则来,来之则战的力量啊。”
刘道规的眉头稍稍地皱了起来,显然,他也陷入了思考,最后一段话也说中了他所担心的地方,让他要重新审视自己的这条命令了。
檀道济沉声道:“我理解道规哥的做法,要收服荆州的人心,军心,就不能在这个时候大开杀戒,不然若是屠杀这些投降的军士,只怕之前那种大开城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