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的脸上,肌肉也在微微地跳动,几根跳动着的触须,也从他插入公孙五楼头盖骨上的手指指缝中若隐若现,这会儿他的五根手指,已经不再是这样直直地插进公孙五楼的脑袋里,而是变成了抓捏状态。
似乎是隔着一层头盖骨,黑袍的掌中正抓着什么,从那越来越可怕的嘶叫之声,就算是伏在地上的贺兰敏,也可以知道,黑袍的手中,正拿捏着公孙五楼脑子里那条被唤醒,被激活的蛊虫。
终于,一阵熟悉的声音,恰似明月飞盟在嘶鸣时的那种声音,从公孙五楼的嘴里发出,公孙五楼的脑袋,突然就变成了一个给一刀切成两半的西瓜模样,猛地向左右两侧裂开。
贺兰敏本能地略一抬头,却发现了一个可怕的景象,整个公孙五楼的脑子里,这会儿空空如也,内侧的头骨之内,只剩下了红白相间的液体,而整个大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黑袍的手中,还抓着一只长约半尺,跟明月飞蛊刚破体时几乎一模一样的可怕蛊虫,浑身上下,都是一片红黄之间的,恶心的,粘乎乎的粘液,正顺着黑袍的手指之间,缓缓下滴。
贺兰敏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巨大恐惧与恶心,她见识过这个世上几乎所有可怕的,残忍的刑法,但这种以蛊虫食脑,五指开颅的可怕景象,就算是作梦也梦不到,刚才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公孙五楼,这会儿连個脑子也没有了,两片裂成两半的头骨,则分别扛在他的两侧脖子上,仿佛是一朵给一切两半,分垂两侧的花朵,那情形,说不出的恐怖。
贺兰敏终于一张嘴,哇的一下,把今天早晨吃的所有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连绿色的胆汁也呕了出来,一向爱干净,总把自己打扮得香喷喷的这个女人,这会儿处在如此可怕血腥的一个空间,甚至第一次感觉到,连自己的呕吐物,都是这么地别具形状,没那么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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