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嘴唇轻轻地抖动着,手也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他咬着牙:“我的心里,道怜虽然愚钝,但仍然是在少年时本性纯良,我们兄弟三人能一起吃一碗饭的那种骨肉至亲,也是我多年来从军报国,疏于管教他,让他从一个吃不饱饭的乡间少年,一下子就得到了荣华富贵,加上身边之人的引诱的挑唆,竟然就变成了这样的贪官蛀虫,他的罪,有一半是我应该承担的。”
刘穆之摇了摇头:“同样是你的兄弟,同样是聚少离多,道规怎么就如此优秀呢?这种事怎么就没发生在他的身上呢?”
“刘道规去了荆州之后,不仅管住自己,连身边的卫士和多年侍从,都是严加约束,规定有盗窃或者是强取荆州百姓一针一线之人,都会给处以严刑!”
“他的卫队长,因为刚去荆州时官邸破败,床榻之上连枕席都没有,于是去集市拿了一卷席子,身上没带钱打了白条。”
“就因为此事,给道规下令斩首,从此江陵秩序井然,荆州各级文武,再不敢有任何公器私用,贪污腐败之举,跟我们新入建康时一样,风气为之一新。”
刘裕叹了口气:“确实,道规是一直从军的,在我身边,看到我的所做所为,耳濡目染,也知道身为长官,一言一行都会决定着所在之地的吏治风气,荆州是大晋的重镇,又是百年来脱离于朝廷之外的藩镇,人心不附,要是再大搞这种以权谋私之举,会失尽人心,只可惜,道怜不明白这个道理,是我任人惟亲,把没有能力的人放在这样的重要位置,只为了补贴儿时的穷困,却是害了国家。”
刘穆之澹然道:“道怜确实有错,但这个错,是他无能而贪婪,而不是你不应该任人惟亲。寄奴,你选择了帝王之路,那就得按这条路的法则来行事,必须要任人惟亲,这是家天下的必须规则。”
刘裕的眉头一皱:“没有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