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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悦的面色变得铁青,手也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显然,这话触到了他的痛处,但即使如此,他也无话可反驳,只有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才能显示出他这时心中的郁闷与不平。
文白叹了口气:“而且,刘道规的手上是有着天子节杖的,紧急时刻,可以号令江州以西的所有州郡,调动所有军队,任免所有官员。夺你的军队这事右手起来不合理,但也是他的这他征西大将军的职权范围之内的事,如果他打输了,我们可以问责,但现在他大胜徐道覆,保住了荆州,已经是大功一件,说不好听点,他这样的做法,不就证明了是正确的吗?把主公你的兵放在了更合适的将领手下,让朱超石立下了大功啊。”
庾悦恨恨地说道:“难道朱超石打得好,就能证明我不行了?换了我,也许比他打得更好呢,别忘了,这一年来,朱超石可是自己当了俘虏,甚至还杀了自己人,可我却是在敌后奋战一年呢。”
文白勾了勾嘴角:“主公,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你再怎么在我面前表达不满,回到建康后,那些其他的世家高门也不会听你抱怨的,现在刘裕势力庞大,兄弟两个都打败了天师道,立了大功,反倒是世家高门,连着出了刘婷云和谢玄这两个大内奸,这种情况下,他们一个个自保不暇,哪还有空为你鸣冤叫屈呢?更不用说,这回是咱们自己的部下,亲自把主公你交到了朱超石手上呢,这种行为,形同哗变啊,而控制不住手下哗变的将领,按军法甚至可以处斩呢。”
庾悦的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掏出一块手帕,擦起自己额头的汗水,不甘心地说道:“可是,可是这事就这么算了吗?我要是连这些部下都带不走,不要说会成为世家之间的笑话,恐怕就连庾家庄园里的其他奴仆,都会逃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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