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摇了摇头:“不,我没想得这么容易,刘裕的韧性和顽强,在以前的一系列战争中,都有体现,哪怕是刘道规,也颇有其兄长的风范,看看这回荆州他是如何顶下来的,就不要指望,刘裕即使北伐中原不能完全成功,就会收兵回撤,象以前谢玄和桓温北伐时那样,痛失好局。”
庾悦的脸色一变:“那可如何是好,刘裕要是在北方扎根,在中原不停地驻军跟胡虏大战,打个十年八年的,我们不就得一直供应刘裕的大军吗?那就算我们能得到的州郡,也得跟打南燕时候一样,成为刘裕不停补给的后方基地,那我们还图个啥?真的成为刘裕他帝王之路上的属下小吏了?”
陶渊明平静地说道:“庾公,你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刘裕做的北伐之事,是有大义名份的,如果他以这个大义名份一直打,那我们如果明着反对,甚至是在后面拖后腿,捣乱,必然会成为国贼,公敌。想想当年桓温北伐,黑手乾坤是秘密地让袁真在后面捣乱,没有从豫州打通前往黄河的石门水道,回来之后,桓温就迁怒于袁真,将之攻灭,天下人即使知道桓温是个篡位的贼子,又有谁会为袁真喊冤叫屈的?不管他有再多的理由,但要是妨碍了北伐大业,那就是天下人人得尔诛之的乱臣贼子。”
“之后的谢家,搞了北府军,明明是为了他们谢家的篡位之路搞出来的私家武装,但因为披上了北伐这层大义的外皮,就显得那么高尚了,即使是黑手乾坤的几大镇守,也没办法在明面上反对谢安和谢玄,只能由郗超暗通慕容垂,集结了南北两大黑暗地下势力,这才在五桥泽一战中消灭了北府军的主力,逼着谢家退位交权。后来,当郗超的勾结胡虏,陷害北府军之事暴光之后,连给定性成叛国反贼的刘裕,都能在皇帝面前反杀郗超,成为消灭国贼的大英雄,这不又是一例碰了北伐大义这条红线的惨痛例子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