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明摆了摆手:“庾公勿虑,我没有说你违制,而是说,在大晋的法度之下,这种有官身,有爵位的世家子弟,穿州过郡,是可以一路这样招摇的,也会有驻军提供护卫,这是我大晋对于世家,士族子弟的合法待遇,但是,这样也会少了不少跟底层民众接触的机会,更不太可能知民疾苦了。”
“而我陶渊明,家道中落,虽然有个士族身份,在籍士人,但是享受不到这样的好处的,而且我生性恬淡,游历天下也是为了增加见识,了解民生,这样才好为民请命,所谓寄情于山水之间,也包括在这些山水之中的人,其实,就算是大世家子弟,微服私访,带上少数护卫游历人间的,也不是个别,就象当年的宰相谢安谢相公,就是如此。”
庾悦咽了一泡口水:“啊,这个,谢相公他那不是凡人,我等岂能和他相提并论?而陶公情趣高洁,名闻天下,想必贼人也不敢害你的,你们这种出游的方式,我只能仰慕,却无法习得啊。”
陶渊明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是的,我出游之时,无大批的护卫,也无随身的金银,更无官符文牒,其实,也曾遇过两三次拦路剪径的强人,甚至被掳上山寨过,但在山寨之中,我见到的也多是为生计所迫,不得已落草为寇的可怜人,所以,我可以和那些贼首开诚布公地论及天下,答应为他们请命,最后也被他们礼送下山,因为,他们知道我身上确实没有什么油水可捞啊。”
庾悦两眼发直:“这样也行?我不是听说这些贼人穷凶极恶,落单的客商,路人都会被杀,甚至还把杀人作为投名状入伙吗?”、
陶渊明看向了刘穆之:“穆之兄应该知道,所谓盗亦有道,大晋在大多数时候还是算太平的,只要太平,只要官府不增加太多的赋役,让百姓民众衣食有所依,那是不会有太多人当贼寇的。所以,这天下贼寇,盗匪们的数量,现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刘大帅,还有穆之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