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庾悦的手,大声道:“庾公,你怕他刘裕,怕刘穆之,我可不怕,你庾家家大业大,要考虑家业,我陶渊明并非陶氏嫡流,就算是给满门诛灭,也无愧于心,也不至于让陶家绝后,当年齐国史官东史公一家仗义直言,不畏生死,留下千古美名,我陶渊明自幼饱读圣贤之书,难道还不如古人?刘穆之,你想成为屠戮忠良的崔杼,你就来吧,我不怕死!”
刘穆之静静地看着陶渊明这番声色俱厉的表演,最后,突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鼓着掌:“刚才你们还说我清谈论玄利害,其实,真正厉害的还是你陶公啊,如此义正辞严,却又是言之有据,也只有你了,如果我换到你的位置上,恐怕是说不出刚才的这番话呢。”
陶渊明冷笑道:“要杀便杀,何必多言,既然你穆之兄想说我是奸臣,叛贼,那把我拿下便是,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庾公无关,你别借机陷害庾家就行,我跟庾公的交往只限于以前黑手乾坤时的一些渊缘,此外别无交往,这次相见,也不过是机缘巧合,想互相合作罢了。你若是想杀我一人而寒天下士人之心,让你和刘大帅变成孤家寡人,众叛亲离,那尽管杀我就是了。”
他说着,往蒲团上盘膝一坐,闭上双眼,作出一副生无可恋,任杀任剐的模样,而一边的庾悦也长叹一声,只能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看向刘穆之的眼神中,充满了求饶的意味。
刘穆之面色平静,其实陶渊明的这番反驳之语,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不管怎么说,刘裕曾经游历草原,娶慕容兰这些事,曾经被指证为叛国贼的经历,也是天下皆知的,而改弦易张,试图废除士族特权的做法,也是人尽皆知,陶渊明专门挑刘裕这些黑点进行攻击,是必然的,这也是躲避他本身弱点的最好办法,最后就是把对他的罪行的依法处置,说成是同样的犯罪叛国之人,对他的打击报复,很是能迷惑那些不知情的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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