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多拯救一些人,只怕天下苍生受的罪,会更大更苦。我师公为他预言的一些事,是注定要发生的,预不预言都无法改变,若是能以此换来可以在石赵境内的北方传道事佛,让天下受苦的苍生能多活下一些,那便是功德无量了。”
说到这里,慧远脸上的皱纹微微一动:“其实,就算是汉人冉闵,不也是这样吗?以至于东晋的历代皇帝,军阀,世家,他们又有哪个是真心想要拯救天下苍生的?都是为了自己的权力野心而已,对内压迫,对外发动战争,生灵涂炭,和石赵相比,又有何区别?我就是看破了这一切,才不想再为哪个政权,哪个君王,哪个统治者效力,遁居深山,传佛授业,有悟性慧根之人愿意舍弃家业的,入我门下,自食其力,这便是在这个乱世中,我能做到的事吧。”
卢嘏冷冷地说道:“宝玉,也许你是在北方呆得太久了,受佛教那种安于现状,吃亏是福的理念也影响太久了,做不到兼济天下,就只能独善其身,退居深山之中避世而已,你这套,跟去终南山里的那些结庐隐士,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我跟你不一样,我肩负着振兴我们范阳卢氏家名的重任,即使在北方完不成这点,也要在南方完成,所以,我到了京口,不是为了苟全性命于乱世,而是想要做一番事业的,即使成不了王导,也不能比庾亮,殷浩之辈要差。所以,当我到建康求官,却是处处碰壁,甚至给人当成说成是胡狗,汉奸,鬼子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
慧远轻轻地叹了口气:“阿嘏,你这是没摆正自己的位置啊,你也知道在南方的权力,土地,人力基本上给这些先来的北方士族们瓜分一空,不会再给你留多少空间,就连过江远远比你早的桓家,谢家这些大族,也是只能降成州郡级别的官员而已,那些第一批过江,辅助司马氏建立东晋的大族,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