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笑着拍了拍向弥的肩膀:“铁牛啊,这么多年了,你这黑铁塔一样的大汉子,怕小虫的毛病还是没改,说出去也不怕丢人哪。”
向弥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我,我什么时候是怕小虫了啊,我,我主要是因为这些小虫子老往我的胡子啊,胸毛,几把毛这些地方里钻,进去后就生窝下崽,一只小虫能弄出一窝来,着实烦死了,主要是痒,又不能经常挠,哎,你不也一样吗?”
刘裕点了点头:“所谓铠甲生虮虱,就是指的这个,没办法的事,又闷又热,还有味道的毛发之处,就是生虫子的地方,咱们选择了当兵打仗这一行,就避不了的,不过,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些天我们的藿香正气汤不是白喝的,不仅可以防这岭南的疫病瘴疠,也加了秘方可以克制各种尸毒邪蛊,你看,现在你来了两个多月,连痒都不痒了,不正好说明这些药汤有效果吗?”
向弥哈哈一笑:“我还以为是靠了烧刀子这些烈酒的作用呢,不过,这些个药汤太难喝了,一股子怪味道,打完这仗后,我这辈子也不想再喝这些啦。还有,天天呆在辎重营伙头军里,不能亲手上阵搏杀,我的大斧,已经饥渴难耐啦,寄奴哥,你说这回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去砍死徐道覆这个狗头啊,我天天做梦想的就是这个,要不是你说这回要亲手报仇,我才不要受这罪呢。”
刘裕笑着摇头道:“受罪?铁牛兄弟啊,你什么时候把从军打仗当成一件受罪的事了?这可一点也不象你啊,难不成,你打完这仗后,也要跟阿寿一起解甲归田,当个富家翁去成天跟你家小孙子吹牛逼讲你砍人的故事?”
向弥本能地一咧嘴想笑,抬头纹都开始浮现,转而突然长叹一声,眼神也变得黯然起来:“一晃这么多年,我孙子都可以乱跑了,寄奴哥啊,人不能不服老,这回,说不定真的是我铁牛的最后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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