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书院。
虽然经过几轮筛选,最终刷掉了部分学生,但书院的总学生人数仍然高达五百余人。
唯一的夫子黄歇,已经因为旷日持久的劳累,原本稚嫩的声音累成了公鸭嗓。
虽然已经入冬了,但是书院的教学工作却没有停下——黄歇时不时在结束了一天的课程之后,就要远眺群山,默默叹气。
奶奶滴。
熊午良,你是真无良啊!你***太能坑人了!
现在才过去不到半年时间,我这个富贵少年公子已经被熊午良当驴使唤用得脱了相了。
这要是三年过去……
估计这活生生一条性命就得撂在曲阳县了!
黄歇长吁一口气,提起笔来,开始为学生们批改文章。
错字!
用典不当!
狗屁不通!
……
这些文章普遍文笔稚嫩,用的字句也都是常用的百来个字,有的地方还有大片的修改痕迹,看得黄歇眉毛大皱。
不过,这也不错了。
半年之前,这帮学生还都是文盲呢。
短短半年,已经能写一篇几十个字、几百字的实用类文字,已经算是进步神速了!
按这么发展,一年时间,培养一批多少识些字的基层小吏,问题不大。
只能说,这帮穷孩子比郢都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族公子们,学习热情高得多,也努力得多。
其中也不乏有让黄歇眼前一亮的文章——黄歇暗暗思忖,有些学生一年之后或许可以留在书院,跟着黄歇继续深造……
这时,门外传来了叩门声,一个略有些怯懦又有些恭谨的声音传来:“学生曲洋,求见夫子。”
黄歇站起身,前去开门。
曲洋这个人,黄歇印象很深刻。
在整个书院里,算是为数不多的既努力又聪颖的人。
曲洋走进屋里,脸蛋儿冻得有些发青,冲着黄歇深深一躬:“学生拜见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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