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你妈会给你打电话,免得你误车。”
“当——”
“当——”
“当——”
bj站浑厚的报时钟声穿透漆黑的夜空,直达远方。夜色中,陆海晨从车站广场出来,过了天桥,开始找旅馆。
虽说老爸放话让他住个好点的,但他还是不忍心住贵的。当他穿过广场时,有好几个旅馆拉客的中年妇女都和他搭讪,他一一回绝。自从大一寒假回来那次在bj西客站吃了亏,他就知道火车站附近的旅馆不能住,既贵又差。
他穿过马路,拐进了一条小胡同。在路灯的照耀下,陆海晨快步疾行,他的影子像荷兰风车一样绕着他缓慢转动着。
突然,陆海晨的影子停止了转动——前方不远处,一个灯箱在寒夜中发出耀眼的光辉,上书两个大红色的仿宋体汉字——住宿。
陆海晨走近几步,用手捂着冻得通红的耳朵抬眼望去,但见旅馆两扇窄窄的玻璃门上挂着一块塑料牌,上面写着:“3元,有线电视。”
陆海晨心想:“好不好进去看看先,不行再出来。”
于是他推开了旅馆的门。
老板听见有人进来,从逼仄的吧台后探出半个脑袋来,冷冰冰地问道:“住宿?”
陆海晨点了点头,很客气地问老板道:“可不可以先看看房间?”
老板不耐烦地朝旁边的过道指了指,缩回了脑袋。
陆海晨沿着老板指着的方向走了进去。狭长的过道两侧没有门,没有窗,只有上下两排方孔,每个孔上都盖着帘子。
陆海晨正纳闷间,旁边一个孔上的帘子打开了,里面钻出来一个打工仔模样的年轻人。那人一脸憔悴,趿拉着鞋子上厕所去了。
待那人走远,陆海晨往孔里一瞧。“嘿!牛逼!”他忍不住叹道。
原来孔里面是大约两米深的空间,像棺材盒一样,仅可容纳一张单人床铺,墙上还挂着一台小彩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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