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几乎脱力了,可是这蠢蛋似乎没有离开浴缸的意思,可能是想借泡澡来舒缓一下不安的情绪。
"你、你真的没事吧?"伊莱恩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下,一边清洗身体一边问。
"没事……"弗里曼心不在焉地答道,仅仅是泡着澡。
"哼嗯……"伊莱恩于是加快了清洗身体的速度,洗干净之后就往浴缸跳了下去。
"嘿!"被扬起的水溅了一脸的弗里曼抗议道:"搞什么!"
"也、也许这能让你清醒点?"伊莱恩露出恶作剧的表情:"而、而且别忘了,今天可是恶作剧节,你无权冲我发火。"
"恶作剧节是小孩们能对大人恶作剧,大人不准发火,而不是反过来。"弗里曼瞪了伊莱恩一眼。
"啊,所、所以你终于肯承认我是大人了。"伊莱恩反驳道。
"你这……"弗里曼闷哼了一声,被呛得没法回话。
"所以,你、你怎么看那个什么[金太阳杯]比赛?"伊莱恩紧接着问:"你、你要参加吗?"
猫人少年露出无奈的表情,回避着伊莱恩的目光:"我不知道。我还没心理准备,突然就被兰斯老爷爷推上了舞台。我现在怕得要死。一想到我必须在真正的舞台上演奏,没有面具可以遮挡我的真面目,没有别人的背影可以让我躲藏,我就好害怕。
一想到从世界各地而来的有名的音乐家,坐在台下听我的音乐,对我那幼稚可笑的乐曲进行评分,我就——"
"你、你的乐曲并不幼稚可笑,它很棒。"伊莱恩打断道。
"别开玩笑了,我知道我是什么水平。如果今天的演奏没有你带着,没有其他人一起帮我打圆场,它绝对又是一场灾难吧。"弗里曼把目光投向天花板。那个缭绕着水雾的天花板上射下灯饰的金色光芒,有一种让人向往的神圣感。他看着这个,为了让自己得到暂时的平静。
弗里曼这孩子一辈子被这个世界无视、冷落、轻视甚至蔑视,他的自尊心早就被摧毁了。
想要从绝望的泥潭里爬出来,需要巨大的勇气。
那个过程会很痛苦,很可怕,让你恨不得重新钻回那个泥潭里去,在空无一人的世界里,安然待着。
但如果习惯了那种绝望,人就会窒息,会逐渐麻木,最后变成对世界一切都毫不关心的行尸走肉。
想要回避痛苦的人,最终都是以麻木不仁收场,那绝不是什么好结局。
直面痛苦,也并不一定能成功战胜它。这样做很有可能会带来更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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