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云梦旧时的规矩,原早该赋予她‘圣血’,只不过这血性递传手法很麻烦,要凿动脊骨,秋葵那时候又对我有敌意,平素里便绝不可能办得到;倒反是趁着解幽冥蛉之时,反正也一样要刺开后脊,算一举两得了。却就是——没机会告诉她,当时却也顾不了这么多,心想就算她一直不知道,好歹这‘一源’血继的传承没断。”
“传这血性,不是须有血蚕?”夏琰还是有点疑惑。他可不记得沈凤鸣那个时候随身携有过这种东西。
“那是讹传。幻生界里头都这么说,其实并不必要。血蚕虽说可以用,但似乎失败的多,我却也没试过。”沈凤鸣道,“我那时是先递传血性,再运动‘吸髓’——这样传至她体内的‘圣血’还是干净无毒的,在我随后吸尽她毒性之前,这部分‘圣血’也有足够的时间记住了她体内的幽冥蛉之毒怎样渐弱之过程。自然,当时原不晓得会有所谓‘记忆’这等事,终究是幸巧了。我一直亦不能完全肯定真是源于所谓‘圣血有记忆’之故才令得我二度中毒后安然无事,她今天这一下倒算是证实了。只是即使如此,剧毒侵入净体,必还是会感觉极为痛苦——毕竟是‘幽冥蛉’——这却也没别的法子,只能等这股劲自己过去。她现在……就只好躺着休息了。”
“也就是说——其实秋葵早就和你一样身负‘圣血’,可以是名正言顺的云梦教主了?她自己知道么?”
“现在自然是知道,不过之前……我一直都没敢告诉她。”沈凤鸣道,“早前是怕,她总说不想同我有瓜葛,也没那么想管云梦的事,若晓得了,定觉得我是以此逼她就范,她管这叫作——‘挟恩施威’。若非这血性一朝入体就吐不出来,以她的性子,不是得了她同意的,多半还得想方设法要还给我。后来,‘双琴之征’那一路,我觉得同她似乎好了一些,便想着,这遭了结,要找个时机与她说。可好死不死,我又中了一次幽冥蛉,便实庆幸没告诉她,否则她定要逼我教她‘吸髓’,要用这禁法一模一样地把我身上的毒吸走,将命给我还回来——她一向就是喜欢算得这么清楚,前次就这么说过。其实——我虽再受幽冥蛉之侵未死,可剧毒与这身气血全然相融,所谓‘圣血’已是名副其实的‘魔血’,传谁谁死,假如云梦有一日想再交托给第三个人,只有秋葵能行此功法传递,所以我心里也知,这事迟早要找个机缘告诉她,还得将许多心法教给她。可偏偏——那一役她经脉大损,失了内力,与我说再也不能为云梦做什么,我知晓她其实极为失落,这时候与她提起当然不妥,结果——一拖就直拖到了这下——她也中了毒,这世上是当真一个能再传‘圣血’的人都没了。”
夏琰虽然在他细细解释之下晓得秋葵多半无碍,却还是听得有些来气:“你们两个,中这‘幽冥蛉’是有趣?还来回中,两个人加起来中四次,一回生二回熟是么?你就算昨晚是喝多了——可既然是要成亲,难道不该一两个月前就想到会有这麻烦?你先前都不确定‘圣血’能保证她无恙,这么重要的事,性命攸关,她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