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朋友……算不上吧。”沈凤鸣注意到他表情细微的变化,“但确实打了几次交道,我觉得先不必将他当作敌人——我早前就同你说过,‘食月’不是你想的那样,内中有些故事,只是那会儿你没心思理我,估计也忘了我说过什么了……”
“是不记得了,”夏琰承认,“看在你的面子,我先不找他麻烦。”
沈凤鸣“嗤”地笑了一声:“你别仗着今日功力无人能敌,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天狗一个人不是你对手,但他的‘食月’确非泛泛,若真硬对上了……”他摇了摇头,“我还真不敢就买你赢。找他麻烦,你掂量掂量。”
“天狗有人,我也有人,为何要一个人硬对。”夏琰道,“你的意思难道是一个‘食月’能胜过整个‘黑竹’?”
“不能这般比,”沈凤鸣道,“‘食月’同‘黑竹’不太一样,倒也不必强要相提并论,但现下的黑竹……也实在有许多内患,未必……”
他深叹了一口,想要说什么,可一醉阁已经到了,只能暂且作罢。他往后瞧了瞧,隔不几步,刺刺正挽着秋葵的手臂,不知向她说些什么,竟令得她脸上少见地挂着一分浅笑,只不过见着他回头,这笑立时便敛去,又变作了往日的冷清清表情。
沈凤鸣老早不以为意,指指前头:“闻到了没?酒香。”便率先将自己投进一醉阁中去了。
秋葵本来还待啐他昨夜醉得那般,今日竟还要喝,却也没来得及。夏琰向两人看了一眼,亦跟了进去。
刺刺远望那两个人消失的背影,忽转向秋葵。“恭喜你了,秋姐姐,”她笑得狡黠,“你赌赢了。”
秋葵清白的双颊在淡月下透出了一点儿轻粉。她没有否认,转头与刺刺相视,悠悠道:“你也赌赢了,不是么?”
此时,距离那个她决意将自己的一生置于赌桌的清晨刚刚过去了四十四日半。最后一线天光彻底消逝于巷尾,微风轻拂,温煦而凉爽,一醉阁那道熟悉的窄小木门正透出热烈的灯火,仿佛早知今夜的客人值它欢腾。只是,他们这样齐聚于此的次数并不多,这小小酒馆当然更无法预知,今夜之后,又要何时,才能再迎来下一次值得欢庆的相聚。
(八折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