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诸位只能躺到天明等药性自解了。”那“凌公子”接着道。
“那……但是……但他们身上都是好痛,可有什么办法能缓解一些么?”君黎似乎有所不甘。“若要痛到天亮,我怕……”
“凌公子”闻言想了一想。“倒正好是有。”
“是什么办法?”
“上面那位姑娘似乎精擅音律。乐声素能舒缓人心,此地恰好也有琴,姑娘若能弹奏一曲,这里诸位的痛楚或可减轻。”
君黎抬头看白衣女子,她却冷冷道:“我为何还要相助他们。”
凌公子似乎有些意外,“这位道长不是你朋友么?”
白衣女子咬唇似是想了一会儿,伸手一指君黎道:“那好,顾君黎,你说,你若要我在此弹琴,我便弹几曲也无妨,否则我也便走了,明日再来寻你算那一卦。”
君黎不料她竟会将此事系于自己身上,忙将刺刺小心放下,站起身施礼道:“若姑娘愿意略施援手,君黎定当感激不尽。也——算我欠姑娘又一个大人情,日后若有机会,必思相报。”
白衣女子哼了一声,向那“凌公子”道:“这人交给你!”说着便是一推,那灰衣人便向“凌公子”撞落下来。好在这“凌公子”举重若轻,偌大一个人单手便接过,细看灰衣人手腕已被女子缠了丝弦,双手缚在身后,好不痛苦。
白衣女子也不看他,便自屋顶一跃而下,至奏乐之处取一七弦琴略加调试,坐下道:“琴音疗伤恐没各位想得那般舒服,若有听不习惯之处,切记万勿用力相抗,否则反受内伤,休来寻我。”便坐下着手去抚。
琴声起,初时舒缓,君黎听在耳中只觉十分受用,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些。众人想来也是同样感觉,不过除了偷瞧这女子,更在看这“凌公子”,猜他来历。
若看他年纪,三十太少,四十似又太多。今夜本是无月,他一身月白色旧衫与这夜晚融得极洽,唯有右腕上缠着的一段火红色绫缎,显得有些跳目,但放在一起,再加上他相貌清俊,长发素束,只令整个人如从画里走出,淡处淡,浓处浓,鸿福楼的大红灯笼都似失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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