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夫人却擅长一些奇兵暗器,虽然在武技上不比凌厉,但是所知甚杂甚多,听来也大是有味有益。
只是,十月转眼到了下旬,距离凌厉要离开江南的日子,终于只有不到十天了。
临安的初冬有种特殊的冷倦。君黎背着背箱沿着小巷一路西行,心里却很清醒。
就在前日,在与凌厉的攻守之争中,他终于第一次逼到了凌厉还手挡了一剑。只可惜他终究还是没有在凌厉的剑雨势下撑到百招。
——“能让我还手,至少证明我已不能完全看透你的每一行动。”他记得凌厉说。“既然我看不透,别人想必也不会那么容易看透的,将来你不论面对什么样的对手,都想一想我这句话,心里便会有些底气了。”
“但是你躲不过我并不全力施为的这百招,仍然对付不了马斯。”凌厉接下来还是泼了盆冷水。
君黎就是为了这句话,缠了凌夫人和五五昨日跟他练了近一整天的暗器——世上最所莫测的便该是暗器了。他这些日子对暗器机簧早就摸得熟了,知晓虽然看起来吓人,但机簧之类多是有迹可循,所以避起来已经不难——而若能避过凌夫人手里出来的暗器,君黎觉得,一定就不必怕凌厉的剑了。
只可惜凌夫人手法上还是加了克制。依她的说法,她身上带的件件是淬毒之物,恐怕一个不慎便要伤人。因此,虽然暗器躲避得不错,但在昨日傍晚与凌厉的对敌中,他仍是在最末十来招时功亏一篑,被他红绫连点了两下,颓然又败下阵来。
只好今天再来过了。
今天的风好像有点大。君黎站在风里,就想起了那天与凌夫人第一次交手时,她借风向轻巧胜出自己的情形。其实那时自己以机簧射出的暗器也并不能算是被她躲了过去,只是被她不知怎样借了巧劲,就失了效用。
不知我可有机会,也借风之力为己用。君黎想着时,只见凌夫人和五五也到了,却不见凌厉。
“他晚些来。”凌夫人解释道。
君黎有点失落——因为原想试试借着风一早就跟凌厉对一次手。若是晚些,没有风了又怎么办?
但陪五五练了一会儿,风倒越来越厉。到了午时,才见凌厉远远走来,看起来就像是被大风推着送过来的一般。
只见他月白的衣、乌长的发尽皆往前飘起,就连臂上红绫都一道浮在风中。君黎下意识去看另一边的凌夫人。她也在看凌厉,风也将她的长发吹起,露出白皙的额头,和如画的眉眼。她也许一贯是淡泊的,似乎从来喜怒不形于色;可是这个时候的眼神却分明是温柔的,温柔得如同整个冬天的凛冽都不存在。
在君黎的印象中两人一起来的时候,几乎不怎么说话。不过今天凌厉同君黎打了招呼后,先便去同凌夫人说些什么。君黎也难得见他们这样,他便想起了第一次在鸿福楼见到凌厉时他那般出尘之态——而今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周遭一切冬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