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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看着她,却忽道:“前天晚上在码头边窥伺的人,是不是你?”
秋葵心内一跳,不动声色道:“前天晚上?”
朱雀微微一笑。“你不用装。那晚我先觉到的人,决计不是沈凤鸣。我原不知道是谁,问了他两天,他没肯说——不过今日一见你,我便想多半是你了。”
秋葵微一咬唇,“是,是我,又怎样?”
“你算是胆大包天。”朱雀淡淡地道。“……倒忘了。你替我去说一声,沈凤鸣可以放出来了。”
秋葵心念却微动,脱口道:“不行,这个人不能放。”
“怎么说?”
“他……他羞辱过女儿。”秋葵大着胆子道。
“什么?”朱雀眉心微皱。
秋葵心道,既然自己始终没法对付得了沈凤鸣,如今若能依靠朱雀报仇,未尝不是个办法。当下便将那日在客栈为他所辱之事道来。
却不料朱雀听了大笑,“这就算羞辱?”
秋葵一怔。刚被他疗了伤,她自然以为这世上若是父亲,必会将女儿捧在手心里,却忘了也许朱雀这样心肝的人,并不在此列。
只听朱雀反道:“他这般所谓‘羞辱’,比我方才又如何?”
秋葵心头又一跳,暗道方才若非君黎急中生智扯那一谎,自己所受,恐怕就不止是“羞辱”二字可形容了。
她便有些后悔与朱雀说起此事。在他这般好色之人眼里,沈凤鸣所为,大概再正常不过。心头不觉又想起白霜,忍不住冷冷道:“是啊,你对自己女儿,尚可说得如此冷血,也难怪当年你对我娘,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想来你这样的人对女人只知索取,却不知女人也有高傲,也有自尊。人家说我娘是你害死的,如今我是信了。”
“没错,我是对不起白霜。”朱雀坦然道。“但如今你要怎样?”
秋葵咬唇。若自己真是他女儿倒好了,大概现在便可有无数的质疑;可是也知言多必失,又没有与君黎事先对过谎话细节,当此情形,又不敢多言了。
朱雀见她不语,伸手将她下巴一捏一抬,细细盯着她瞧。秋葵齿间一抽,向他直视,却听外面有人再来禀,道:“朱大人,夏铮大人在外求见。”
朱雀全没理会,只将秋葵看了半晌,冷笑道:“女儿?你也便只这眼神似她。”
说完才松手,人站起,不留片语,便即走出。
秋葵惊魂未定。他说我只有眼神似“她”——他是看穿了我并不是白师姐的女儿吗?但如今他人暂时离开,她顾不上许多,先去床边看君黎,见他倒像是睡得安稳,只是——身下榻上,已红了一整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