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低开头,不发一言。纵然心中仍有万种不屑,要她当下再说沈凤鸣坏话,好像也难以说得出来。
君黎听着朱雀对秋葵取笑得亲昵,心里却仍恍惚有些不安。那一个分明可以拆穿一切的信封就放在案上,自己也想了许多圆谎的借口,可是朱雀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便这样口口声声地叫秋葵作女儿了?若他质疑一句,倒还有消除他疑虑,也消除自己担心的可能;可是他不问,这一个谎言,便始终悬在空中,如随时要落下的利剑。
今日的这一切,他是真的便这样相信了吗?
晚膳之后,君黎被朱雀令了跟着,才得以出了府邸大门。
方一出门,已见一名太监迎上,道,朱大人,皇上已在福宁殿恭候多时了。
君黎心中暗暗纳罕,心道皇帝要见朱雀,这太监竟在门口候着等着?莫非朱雀的架子,竟比当朝天子还大?转念一想,方才夏铮、沈凤鸣还不是先后都进来了,想必在外等着也是得了皇上吩咐的——这该算是特别的照顾还是纵容,还是——传说中的——畏惧?
朱雀只是嗯了一声。那太监一礼,便自回去了。朱雀的脚步仍是不紧不慢,沿路反先去了恭王府附近。君黎已见一路秩序井然,想来毕竟内城里都是经过训练的守卫,下午的混乱没持续太久,早已重归平静。
朱雀见并无异样,才转头道,走吧。
福宁殿是皇帝寝宫,一应太监见朱雀带着这陌生的年轻道士前来,都不免心生些惴惴,偏朱雀面色冷冷,任谁也不敢多发半句言语。
时任天子乃是后世称作宋孝宗的赵昚。听通报说朱雀已至,忙迎上前来。朱雀在赵昚面前似乎还留些情面,欲要行礼,反被赵昚一拦道,不必多礼了,朱大人,朕下午听闻有刺客闯入你府中,后又听闻人你已处置了,如今情形若何?
君黎偷眼瞧他,只见他面上倒好像真是关心的表情不假,心下不由称奇。
只听朱雀却淡然道,皇上问的若是那“刺客”若何,他现在人便站在皇上面前。
他说着,侧开身,偏偏将君黎让出来。君黎吓了一跳,有些惶然不知所措,哪敢抬半分头。
赵昚也是大惊,后退数步,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