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单疾泉只用轻描淡写的一句“我不同意”,就完全泼灭了他这么多天对于和娄千杉那门婚事的忐忑期待。他说得那般绝对,甚至连平日里与他们戏谑的语调都没有,甚至连寻一些理由解释的闲暇都没有。
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不喜欢娄千杉。是嫌她身家不够清白还是她不够温婉贤淑?可——原以为只要自己喜欢,自己坚持,自己父亲是不会在意那些的呀!
他没有办法,向单疾泉坦白了自己与娄千杉已有过肌肤之亲,说他不能做那样一个负心负情之人,希望能借此让他改变心意。可不料也仍然没有用,以至于单无意第一次要与自己父亲争执起来。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单无意郁怒而退。早先刺刺不愿与夏家结亲而与单疾泉闹的时候,他还没觉得什么,可如今自己心意也受了阻挠,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父亲竟是这样一个不近人情的人。
他也只能气鼓鼓地声称“除了娄千杉,我谁都不会娶。”单疾泉听闻却竟反笑:“那也很好,我原正想说,你们兄妹两个好好在家里待两年再说。”
这句话原有些怪,可方出了大年十五,单疾泉还真的将夏家庄的礼退了——将刺刺的婚退了。这种忽然的变化让单无意又燃起了一丝希望,觉得自己的事情会不会也有所转机,只可惜,这似乎仍然不过是一厢情愿。
他便时常向刺刺抱怨。“你现在倒是好了,得偿所愿,不用嫁去临安了。”抱怨却也只能说一半,因为自己和娄千杉的事,他是不想对刺刺说出来的。
可这日,二月初二,春天真的来了。在程方愈家吃过午饭和刺刺往回走的时候,看着那般晴朗的天,单无意忽然有一种非作些什么不可的决意。
他就一下子停住了步子,道:“刺刺!”
“怎么啦?”刺刺回身。
“我们离开青龙谷好不好?”
刺刺犹疑了下:“二哥?”
“你也一直闷闷不乐的,我知道你也放不下大哥的,对么?”
刺刺依稀有点明白他意思。“可爹好不容易才将我捉回来了,如今也依我的意思把婚退了,我若再跑走,他……我不知他会怎样生气。”她踌躇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