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这般指使,怒道:“你还真敢要挟于我——不可能!我派出去的人,从无撤回之理!你现在收手,我放过你,就当今日之事未发生过,否则——”
“那就来吧。”被压抑住的声音,怒极反静。君黎已经抬起剑来。那剑尖这样无忌而挑衅地点在距朱雀鼻尖三尺之处,连最后一丝情面也消失殆尽。
“真以为我不敢!”朱雀杀机已动,催动掌力,裹挟冰冷内劲压向君黎。君黎赤亮亮剑刃迎上他,欲以身法之快和兵刃之利消解他的压迫。
外面的府丁侍卫太监自然早都听闻内院有变,可这地方非请勿进,没人敢犯,只有秋葵闻讯之下,才敢急急闯入。远远已见两人交换了一招,随即,一剑一掌,再次进入相峙。
她见此情境脸色惨变,只道:“君黎,你疯了?快住手!”
她清楚地记得,数个月前,就是在这个地方,君黎只在朱雀面前出了半招,就已几乎命丧。她还不知这次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可是那同样的以一剑之孤要挑战朱雀之态,却真的一般无二。那次是为了她,今日呢?
可是那二人谁也没有看她,谁也没有回答她。忽然间才听君黎咳嗽了一声,那强忍的一口浊血还是自嘴角溢了出来,显然仅是一招之下,已然受伤。
便在秋葵心头猛跳之时,只听避在一边的依依也轻轻“呀”了一声。没有别的声音,只是,她抬头,正看见朱雀的袍子自腋下至肩上,竟倒着裂开了一道口子。
君黎的剑尖没有血迹。只是割破了肩上一点袍子,与受了内伤相比,差得何其之远,可偏是这袍袖的轻损才最讽刺。朱雀周身涌动的杀意似乎静去了那么一瞬,随后,狠狠炽烈起来,炽烈到秋葵和依依都连退了两步,才能呼吸。
他竟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连空气都在颤动。“养虎贻患,果然是养虎贻患!留你在身边,如今你竟然用这一招——用这一招要与我性命相拼!沈凤鸣叛我,如今你也要叛我!”
话语里居然有悲愤。君黎并非听不出来,只是杀意还是这样燃着,没有更烈,也没有退缩。
“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若不性命相拼,没有半分机会。”
“爹,君黎——你们究竟……出什么事了?”秋葵委实难以相信适才晚宴间还互相谈笑着的两人竟至如此,担心朱雀更要出手,咬一咬牙提气掠至君黎身前。“君黎不会是爹的对手——你们——这便罢手吧!”
“罢手?哼,女儿,告诉你,这小子想走——他想便此丢下你就走——你说我要不要拦他?”
秋葵吃了一惊。“你要走?”她不及回头已问。
“我只问你,”君黎言语简单,“你信我还是信他?”
“我……”秋葵抬眼看了下朱雀,又垂开,咬了咬牙。“信你。”
朱雀闻言,面容微一抽搐,就如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