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凤鸣咳了一声,道:“现时已然进了仙霞岭,夫人,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只可惜我如今要看这马车,否则,倒可为你们去探探路。”
“无妨,我自让陆大侠去探一探。”
陈容容说的“陆大侠”,是随行的一名庄客,名叫陆兴,年岁三十六七,在江南一带小有名气,留在夏家庄内也有约十年光景,算是夏铮一贯较为倚重的人物之一。沈凤鸣犹豫一下,道:“难说黑竹会不会先洒了些什么门道在前面,陆大侠若不熟内情,一个人恐易着道。”
陈容容似觉有理,思忖一下,道:“那这样,公子与陆大侠同去,有个照应。这马车……由我替你看那么一段便是。”
沈凤鸣答应了,只道:“有劳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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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沈凤鸣不给那一句暗号,君黎也看得见三十个人离开。
确切地说,他清楚地看见了那一场分歧决断的始末。若夏铮真的选择了妥协于葛川,他想自己必要出手去救沈凤鸣的。如今——只算自己没错看了夏铮。
距离一行人仍有里许,他只是占在了高处,见三十个人退下,他凝身不动,打算待他们离去便可继续前行。可三十个人退了这一里之地,停滞少许,交头接耳商议定了,却竟又回头,远远尾随着夏铮一行人而去。
他听得分明。“且跟上去,待黑竹会发难之时,伺机给夏铮致命一击。”
这一句话,听得君黎皱起眉头来。不意葛川这一群手下竟还不是那么轻易退却的性子。他握了怀里的焰火欲待报个信给沈凤鸣,犹豫了一下,松了手。且不说现在报信要引了这些人注意,如今夏铮一行已经进了山,该要全神贯注于黑竹会的动静了,这般小人,就不必再惊动他们了吧。
——我跟在后面,还不就是为了解决这样的情形?
他不太肯定三十人的功夫高下,悄悄蹑了一段。纵然昨晚从朱雀府里带出来的那一股豪气还未消,他还是很清楚,以一敌三十,并非易事——何况他还带着伤。
又是二里地下来,他以身法、呼吸、脚步估量着几人的高低,心里大概有了底,往树丛中一闪身,拾了块石头,向人后一掷。在后的已经回过头来,低喝道:“谁!”“小心有伏!”各执兵器,严阵以待。可身后但见树影渺渺,哪里有伏?
众人疑心是什么动物经过,嘟囔两句,回过身来。可这一回身,一群人才惊了一下。以为有人的背后,并没有人;听不见声息的前路,却已站着一个年轻男子。
他青衣带剑,长身而立。下午时分,日头正好从他背后射来,将那影子打得尤其地孤长。那一把同样孤长的剑,剑还在鞘,可架势却很清楚。
——他是来拦他们的。
“你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