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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差一点要狂呼出来——满座中了幻生蛊的人,就如同自己面对的是十二个时辰后满座的尸体,这种感觉足以叫任何人一瞬间崩溃!可是,什么时候着了道的?没有任何端倪,若不是自己知道些中蛊蹊跷,怕是只能等到众人发作了才知道不对,却也决计猜测不出是谁下的手!
他清楚地记得,在自己受暗算晕倒之前,是没有发现谁有中毒迹象的;据陆兴所言,在自己失去知觉的这一段路上,他也一直在马车内,没与旁人有过任何接触。若这样算来,可疑的人只可能是在那之前,身份未明的樵夫父子了。沈凤鸣知道“幻生界”门生众多,除了摩失他也不晓得谁,可“幻生蛊”不是寻常毒物,能使的决计只是少数,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十几个人身上种下幻生蛊的手法,就算是摩失怕也做不到——那两人到底是谁?如果要将一行人统统杀死,为什么又独独放过了我,难不成是要我来顶罪?
夏铮抬头见他到来,却脸色苍白,不觉站起,道:“沈公子,你还好么?我适才已经让店家去请大夫了,你先少许进食,饿着总不太好。”
沈凤鸣犹豫要不要将这般真相说出来——可“幻生蛊”一物,太过诡异复杂,非一源三支之人,恐怕根本不会明白,说了出来,徒增恐慌。他忽然想起葛川诅咒般的冷笑——原来他竟非危言耸听!他此刻额上俱是冷汗,竟不敢回看夏铮那过于明亮的双眼,低头道:“庄主,我……只是来说一声,我先不参席了——有些事要去问问,晚些再来——你们,千万勿要散席,在此等我!”
夏铮听他如此说,猜他也许要去会那个“黑竹会的朋友”,也不多加阻拦,只道,“好,沈公子多加小心。”
沈凤鸣一揖,回身去了葛川屋里,将他哑穴一解,拎了衣领便劈头盖脸道:“那两个人去哪里了,快说!”
葛川“咦”了一声,道:“你总算来求我了。”
“我只叫你快说!”沈凤鸣怒道。
葛川眼珠一动,只道:“我早说过,只要你放了我,我便告诉你。”
沈凤鸣原知幻生蛊只有下蛊之人方可解除,所以无论如何也须找到那两个人。可葛川眼珠这一动,反而令他冷静下来。如果葛川真的知道那两个人对自己一行人下了蛊毒,不出十二个时辰便要死于非命,他应该愈发保持沉默,等着一行人都死了,他自然可以逃走,又为什么会这样急着要自己放了他?他便将葛川衣领一推,道:“我看你根本一无所知!”
葛川见他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