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鸣道,“总得让我看看你办事牢不牢靠。”
君黎也在一边不语,由他也去察了一遍,沈凤鸣才回过头来道:“那好,解蛊是可以,不过关先生手段高强,恕我不敢轻忽,咱们先把此间话说明白了我再动手。”
“你……”关默咬牙。沈凤鸣在衢州寻见他时叫他“阁下”,如今叫他“关先生”,显然自己的家姓是关代语告诉他的了。他料想代语年幼胆怯,必定受了他许多恐吓,吐露了许多不该吐露之事,而如今见他犹要拖延时间,如何不怒。偏生自己是真的没法说话,只能吞了声,指指自己嘴,意示若不救了关代语,没法把话“说明白”。
“也不用你说什么,只不过……要你发一个毒誓,不会再对这里的人下手。”沈凤鸣道,“我来说,你若同意,只要点点头便行。”
关默对他怒目而视,却也只能点点头。
沈凤鸣便道:“好,你关默,若再对此间我、君黎还有夏家庄这十二人滥下杀手,若再听信小人、滥伤无辜,那你,和关代语,都必受厉蛊蚀体之苦,痛不欲生而死。你可同意?”
他语出狠毒,更连关代语都牵连在内,却是看定了关默若不点头,没有第二条路。
果然关默只能答应。沈凤鸣才算满意了,伸手去关代语唇边虚抚了数下,眨眼之间,蛊虫已褪,两个白色的小尸体被沈凤鸣在关默眼前晃了一晃,随手散去。
关默抱了孩子,脸上尽是怜爱。除蛊虽快却痛,关代语尽管因药入眠,可那毕竟不是麻药,即便未醒,他想必还是感觉到了,眼角边竟痛滴了泪下来。若非那一句毒誓仍然在耳,关默实恨不能立时出手,将沈凤鸣碎尸万段。
沈凤鸣已不理睬他,回头向君黎道:“我们叫些人帮忙,送他们回屋去躺下休息吧。都耽在这里总不是个事儿。”
君黎答应了。一时一边忙着,一边听沈凤鸣大致说了如何以关代语要挟关默前来的始末,待到安顿停当,竟见有几人先自要醒,君黎犹豫了下,还是抽身避出外面,由得沈凤鸣去对话。
此番出了门,他才忽然有点虚脱之感,竟然在墙边倚靠良久,才算“活”了过来。如此——你们这一帮子人,总也没有理由怀疑沈凤鸣了吧?他想着,慢慢往自己住处行去,可脑中却又萦绕不去陈容容的表情,就像那是一切都放空沉下后,唯一浮上,难以释怀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