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够大,竟真令得湘君大人破例喝了酒。怕是湘夫人或是朱雀都没这么大面子。”
“若喝这一杯酒真能令你心情稍好那么一些,那这例破得也就不算冤。”君黎放淡表情道。
沈凤鸣却叹。“道士,我说你什么好。我让你喝杯酒解解自己郁闷,你不肯;待到我说我心情糟了,你倒突然肯了。这就是你的‘迫不得已’是么?”
“也算是我谢你——谢你今日将这个真相告诉我。我知你犹豫纠结不告诉我也好,今日难以忍住说了出来也好,皆因你的确当我是个朋友。纵然我跟你不是一种人,无法事事说服对方,但你那话却没错——我跟你的交情,真的不该连一杯酒都不如的。”
“哟,才喝了一口,就开始说醉话了。”沈凤鸣笑道,“我这杯先干了,你——自己慢慢喝着!”
他仰头将这一杯碰过的酒喝干,放下杯子却见君黎竟也这般一仰头,将那残酒倒入口中,要去拦他,也已不及。整口吞下,君黎是勉强忍住了才没咳出声来,抬眼看了一眼面露惊讶的沈凤鸣,故作寻常道:“不就是杯酒——这般难喝,亏你还喝那许多。”
沈凤鸣哈哈笑起来。“下回我带你去喝点好的,你才知道什么叫酒——这里小县城,当然不是什么佳酿,味道又酸,气味都呛鼻,我是将就,倒怠慢湘君大人了。”
他慢慢坐下。两个空酒杯放在桌上,一时间两人都有点沉默。可有时候,有了酒,语言似乎也会变得不那么重要。“万言不及一杯水”,只是这一杯劣酒,仿佛就足以让这小小桌边的两人确定,对面坐着的,已经是自己的生死之交。
“不错,现如今我心情好得很了。”还是沈凤鸣先道,“趁着你没醉,赶紧把黑竹会后面的计划跟我说说,我回头好叫他们早作……”
“准备”两个字还没出来,他语声忽然一顿,君黎已见他目光一凝,停在了门口。他未回头却也觉出有熟悉的脚步声进了客栈来,不用看也知——是关默;另一个,当然是已经醒来的关代语。
关代语先自冲了过来,喊道:“大伯,他在这里了!”
沈凤鸣还没来得及皱眉,关代语已道:“姓沈的,我大伯要找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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