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解脱?
“解脱”——终于将她抱在怀里,是一种解脱吗?是一种再无可挽回的选择吗?抱住她的一瞬,他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那感觉几乎不是任何温柔情思,而竟充满着失措慌乱。可就算失措慌乱,甚至还夹杂着那么一丝二丝的悔怕,他也已不能再重新将她推开,假装这一切并未发生过了。
怀里的人儿自然更是浑身一颤,那哭声陡地一弱,真的停住了。
他不知说什么好,或者什么都不说才最好。他只知道自己又败了,甚至比任何一次都更无可救药。那些最最坚硬的决心原来在她面前都完全不堪一击,每一次想要远离她却不过是让两个人愈缚愈紧。那命运莫非真的已经逃不脱了,否则,又是谁在这冥冥之中,偏在他背后施以了这样用力一推?
刺刺身体终于柔软下来,一双目光才肯爬出枕头之外,怯怯地要看他,可却又不敢抬头看他,只能带着些余泣缩在他怀里。
“你怎么敢抱我……”她在平静下来以后,才轻轻地,难以置信地说着,“你这……你这胆小鬼,何时也敢抱我了……”
“……你就只当我今日真的喝得醉了,”君黎喃喃说着,声音透露了他此刻的六神无主和精神恍惚,“我也当我自己是喝得醉了,不然,我怎么敢,我怎么敢……!”
可再是六神无主,那一双手却并没有放开了她。刺刺安静了少顷,忽地也将双臂一伸,反手往他腰上一把搂住。
“就算你不敢,我也敢的。”她带着些狠恶恶的报复之态。
直到许久许久以后,君黎也未能忘却这一刻心里的感觉,可他却在许久许久之后,都始终没能找到任何字句来形容。那似乎是掺杂了他所知的所有味道——那般美好,偏又那般苦涩;那般快乐,偏又那般无奈。那所有的感觉似乎都揉在一起了,变成一种无法言喻的钻心之触——那是她的名字,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利刺一般深深扎入他心里,与他那一切悲喜命断相伴,不死不休。
刺刺抱了他,听君黎不应声,心中又微微忐忑。“你又生气了?”她低语。
“没有。”君黎苦笑。
“那你现在心情还是不好么?”刺刺讷讷追问。
“……好了。”这倒是句实话。无论这样的收场是不是他真的想要的结果,可那郁郁却真的消退无形了,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