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消解。”
娄千杉只怕君黎被他说动,心中惶怕,却听君黎道,“消解?最好不要。人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倒有点担心倘若这一见,旧怨不消,反要大打出手,毁了这‘江湖同道相聚’之会,岂非大大不妙。”
摩失自是知道他与谢峰德在闽粤道上有过交恶的,闻言也只能哂然摊手,道:“既如此,也强求不得。待到起会之日,总也有相见之时。三位保重。”
这离去之语说轻倒也不轻,是带了些威胁之意在里头。不过既然得消眼前之难,娄千杉仍是松下一口气,望了望君黎,一时也谢不出来,只道:“我师父他功夫厉害,我们……后几日要小心。”
秋葵却望了望摩失离去方向,“千杉纵然不去见他,他若得知千杉在此,不知会否前来。”
“我想——他应不敢来的。”君黎道。
秋葵半带疑惑。她并不知谢峰德与君黎两度交手,多少有些忌惮他,既听他这般说,也便道:“不来最好。反正我们不过来此与会,待会了便离开,原不必与旁人多有瓜葛。”
君黎不置可否,只是道:“你们回帐里歇下吧。我在外面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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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君黎心中自也明白,谢峰德是个睚眦必报之人,纵然这晚不会出现,也绝不表示他不想来——正如他前一次在梅州城外暂时退却,也不过是为了在有了杀手锏之时卷土重来,而那所谓“杀手锏”,往往是极为狠恶的手段——比如那一架曾几乎要了自己性命的劲弩。
那个功亏一篑未能取走自己性命的恶人,若知道自己也来了,定不肯善罢甘休吧?而再加上,娄千杉与他,似乎也有着她不肯明言的仇怨。比起对此地一无所知的自己三人,与摩失在一起的谢峰德多少还占据些主动——距离起会之期还有一日,狡诈如他,或许会有很多办法让自己三人难以顺利离去。
沈凤鸣说,不要妄动,可不动行吗?他可以不试图冒险越界去探究那幻生界的禁区之中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可是谢峰德——这近在眼前的威胁,或许没在沈凤鸣所虑之中吧?
秋葵与娄千杉总算在帐内憩下了。这是很深很深的夜,没有月,只有昏沉沉并不亮的星。篝火早已熄了。在这样的炎夏,对火的需要似乎也并不那么重了。君黎独自在灭去的火堆边静坐着。他听得见帐内她们的呼吸。那么轻,可他听得出来,她们似乎各怀心事,没有一个真正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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